他頓時坐不住了。
與西涼軍交戰數月,孫堅雖勝多敗少,卻始終未能徹底擊潰對手。
他生性好強,若不取下胡軫、呂布的首級,心中總覺不暢快。
許衡對此反應平淡,孫堅卻異常執著。
在他眼中,胡軫、呂布的頭顱意義非凡——胡軫是董卓親封的涼州軍大都護,堪稱涼州將領的標杆;呂布則是並州軍的統帥。若能一戰擊潰此二人,對統兵之將而言,是何等榮耀?
從戰略上看,孫堅的計劃並無不妥。
戰爭不論人情,隻論生死。
以最小代價換取最終勝利,方為用兵之道。
最新軍報顯示,西涼軍猛攻梁縣,益州軍損失慘重,在賈龍、嚴顏率領下退往梁縣以東五裡的倉敖遺寨。
局勢正如孫堅所料:那座楚時遺寨坐落山穀,入口處有三十丈寬的峽穀通道,寸草不生,易守難攻。
而呂布的並州軍此刻駐守梁縣至陽人的平原,明顯是在防備孫劉聯軍。
孫堅判斷,益州軍退入倉敖後,單憑胡軫的西涼軍難以速勝。
隻要再等一個時辰,待呂布確認無險便會調兵助戰——那正是孫劉聯軍出擊的最佳時機。
在孫堅看來,許衡是最理想的盟友。
上次交戰已證明,荊州軍雖稍遜江東兵馬,卻進步神速。許衡本人的戰場表現更令他暗自讚歎。
但若此刻出兵,呂布必會警覺。雖能解救益州軍,卻可能招致西涼、並州兩軍反撲。
豈非得不償失?
孫堅怒拍案幾,厲聲喝道:"速請程德謀、黃公覆來見!"
......
不多時,程普與黃蓋匆忙趕到。隻見孫堅已換上戎裝,玄甲加身,佩刀懸腰,臉色鐵青地大步向外走去。
程普見狀失色,急忙攔住:"主公何故如此動怒?"
孫堅冷哼一聲:"立刻調集兵馬!今日即便動武,也要攔住許衡那廝出兵!"
程普麵色驟變。他深知主公平日性情剛烈,曆來言出必行。當下連忙勸道:"主公三思!袁公早有囑咐,且那黃忠、文聘等人皆非等閒之輩。"
黃蓋亦上前進言:"去歲主公因袁術挑唆怒斬張谘,致使南陽士族皆與主公為敵。如今許衡奉詔護駕,聲望更甚張谘。若與之交惡,豈非自比董卓?"
孫堅長歎:"我豈不知?隻需拖延他兩個時辰,過後自當同赴梁縣救援。"
程普又道:"縱使如此,亦不可多帶兵卒,以免授人口實。"
"好!"孫堅咬牙道,"那就不帶兵馬,你二人隨我同去勸諫!"
......
眾人趕到許衡住處時,正遇其披甲而出。隻見黃忠、李典等人奉命調兵,吳懿、張任緊隨其後。
孫堅遠遠望見許衡腳步虛浮,麵色慘白,不時低頭咳嗽。這病症怎似愈發沉重了?
許衡瞥見孫堅身影,唇角不經意掠過一絲笑意,旋即隱去。待孫堅走近,他虛弱地抬手示意:"吳司馬、張隊率,快來拜見烏程侯。"
吳懿與張任上前行禮:"拜見君侯。"
孫堅隻是淡淡地"嗯"了一聲,並未抬眼。
許衡嗓音嘶啞地對孫堅說道:"賈公派他們突圍求援,眼下被困梁縣東大營,情勢危急。我念同袍之義欲往救援,卻恐勢單力薄,望君侯相助。"
孫堅強壓怒火,沉聲道:"西涼鐵騎來去如風,若貿然出城,我軍必敗無疑!此乃自取之舉,斷不可行!"
"咳咳咳!"許衡劇烈咳嗽起來。
見他咳得嚇人,孫堅皺眉道:"你病勢怎愈發沉重了?這般模樣如何上陣?莫說救人,自身性命都要不保!快回去好生休養!"
咳罷,許衡輕聲道:"益州軍乃盟友,縱死亦當相救。君侯若不願往,許衡獨自前往便是......"
他正欲繞行,卻被孫堅攔住。
"陽人軍務由孫某做主!要出兵也需等我探查敵情後再定!"
這話說得極重,儼然將荊州軍置於麾下。
軍中將士皆麵露憤色。
黃忠高聲道:"君侯慎言!"
李典亦道:"我等荊州將士,非君侯部屬!"
孫堅毫不退讓:"爾等貿然前往,隻怕有去無回......"
許衡聞言雙目圓睜,呼吸陡然急促。
見他這般情狀,孫堅頓覺不安——這模樣怎麼像是要昏厥?
自己不過是為他們著想......
"公子這是......"
話音未落,許衡已癱軟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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