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閒麵無表情地洗著衣服，已經麻木了。
“不過呢，”玄霄子話鋒一轉，把一本皺巴巴的、封麵是某個風景區的宣傳冊扔到張閒麵前，“為師給你個快速還債……啊不，是快速提升的機會。”
張閒撿起來一看，《龍虎山天師府短期進修班招生簡章》。
“天師府？師父，您不是說他們看不起我這種野路子嗎？”
“所以才要你去‘進修’啊！”玄霄子理直氣壯，“混個文憑，鍍層金，以後出去接活兒價錢也能高點兒，方便還債。再說了，”他壓低聲音，擠眉弄眼，“天師府藏經閣裡，說不定有關於‘太虛計劃’的隻言片語，那些名門正派就喜歡收集這種禁術資料充門麵。”
張閒心動了。無論是提升實力尋找真相，還是擺脫這無窮無儘的債務，這似乎都是一條路。
“可是，師父，這招生要求……”他指著簡章上一行小字，“需有正統師承推薦，並通過基礎道法考核。咱們清微觀……算正統嗎？”
玄霄子眼睛一瞪：“放屁！我清微一脈乃道門正統……聲音漸低）雖然目前就咱倆。推薦信好說，為師給你寫！至於考核嘛……”他上下打量著張閒，“你除了會罵街、砸板磚和放血，還會啥？”
張閒：“……”
“所以！”玄霄子一拍大腿，“特訓！臨陣磨槍，不快也光！從今天起，進行地獄式考前衝刺培訓！”
所謂特訓，就是玄霄子把他丟進後山一個據說鬨鬼的亂葬崗，美其名曰“實戰演練”，並且沒收了他的板磚機殘骸和桃木短劍，隻給了一疊黃符紙和一根毛筆。
“畫！把你記得的、想象的、覺得帥的符都給我畫出來！畫不出來就彆想出來！老夫去睡個回籠覺……”
張閒在亂葬崗裡被幾個低階遊魂追得雞飛狗跳，好不容易憑借“罵街大法”和靈活走位穩住陣腳，開始嘗試畫符。結果畫出來的不是鬼畫符就是卡通形象，唯一一張有點像樣的“驅邪符”，拍在遊魂身上，冒了點青煙，對方隻是打了個噴嚏。
就在他快要絕望時，黃十七偷偷溜了進來，叼來一本薄薄的小冊子——《三天速成！道符描紅入門附贈咒語拚音）》。
“哪兒來的？”張閒如獲至寶。
“吱吱……你師父枕頭底下摸出來的，他當年估計也是這麼學的……”黃十七賊兮兮地說。
靠著這本“秘籍”，張閒終於勉強能畫出幾張蘊含微弱道力的基礎符籙，比如能讓鬼魂打個趔趄的“絆腳符”，或者能短暫閃瞎鬼眼的“閃光符”。
幾天後，玄霄子來“驗收成果”，看著張閒那幾張效果感人肺腑的符籙，沉默了半晌，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看來正道考核是沒戲了。不過沒關係，為師在那邊還有個不成器的師侄，混了個外門執事，咱可以……走走後門。”
張閒：“……師父，去天師府走後門，您確定不會被雷劈嗎？”
玄霄子抬頭望天，語氣深沉：“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記住，此去龍虎山，明著是進修，暗地裡，是去‘借’書！啊不，是去查閱資料！手段不重要，結果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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