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霄子瞥了一眼，嗤笑一聲：“區區畫影攝魂的小把戲，連孤魂野鬼都算不上，也值當發布任務？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他雖然嘴上鄙視，但眼睛卻在那“800元”上停留了一瞬。
沒辦法，囊中羞澀，英雄氣短。
“廢話少說，接不接？”張閒催促道，“不接我拒了啊，後麵還有好幾個‘寵物突然學人說話’、‘娃娃半夜自己眨眼睛’的任務等著呢。”
“……接！”玄霄子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字，仿佛受了莫大的侮辱，“不過這次你去！貧道給你壓陣！這種小場麵，正好給你這‘殘廢’練練手，熟悉一下現在的‘實力’！”
張閒嘴角抽搐，“殘廢”這個詞真是戳到他肺管子了。但他也沒法反駁，誰讓自己現在確實是個“半殘”呢。
“行，我去就我去！”他賭氣似的接下了任務。
簡單準備了一下——其實就是把幾張自己畫的、效果存疑的“鎮邪符”和“安神符”塞進兜裡，再拿起那柄看起來比他還脆弱的舊桃木劍。張閒看了一眼癱在沙發上、開始閉目養神實則在默默調息抵抗傷勢）的師父，歎了口氣，獨自出門了。
黃十七本來想跟去，被張閒按住了：“你就彆去了，在家看著點老頭兒，彆讓他偷喝我那罐珍藏的可樂。”
黃十七悻悻地甩了甩尾巴：“得嘞，你們師徒倆，一個比一個不讓人省心。”
乘坐著搖搖晃晃的公交車，張閒來到了位於城市邊緣的清河小區。這裡是一片有些年頭的居民區，設施陳舊，居住的多是老人和外來務工人員。
按照地址找到3棟404室，敲開門，一股混雜著油煙和廉價香薰的味道撲麵而來。開門的是一對看起來三十多歲、麵色憔悴、眼帶驚恐的夫妻。
“你……你就是調查科派來的大師？”男主人看著年輕得過分的張閒，臉上寫滿了懷疑。
“呃，算是吧。”張閒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方便進去看看嗎？”
夫妻倆將信將疑地把他讓進屋裡。房子不大，陳設簡單，顯得有些淩亂。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客廳正對麵牆上掛著的那幅巨大的婚紗照。照片裡的新郎新娘笑容甜蜜，但在略顯昏暗的光線下，那笑容似乎帶著一絲說不出的詭異。
張閒集中精神，嘗試運轉那微薄的感知力。果然，他能感覺到照片上附著著一股極其微弱、但充滿怨念和不甘的陰性氣息。非常弱小，甚至不如一隻稍微強壯點的遊魂。
“大師，就是這張照片！”女主人指著婚紗照，聲音發顫，“尤其是晚上，我總能感覺……感覺照片裡的‘我’，在盯著我看！眼神……眼神好像變了！有時候，眼角還會流出血紅色的東西！”
張閒點點頭，心裡有了底。這估計是拍照時，恰好捕捉到了一絲遊離的怨念，或者這對夫妻自身近期強烈的負麵情緒比如爭吵、焦慮）附著在了照片上，日久天長，形成了一點微弱的“影魅”，連鬼都算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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