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閒在指定地點下車，看著眼前這座仿佛患上某種電子瘟疫的“鋼鐵叢林”，深吸了一口帶著淡淡焦糊電子元件氣味的空氣。
“好濃的……怨念和……數據亂流的氣息……”張閒展開“萬物通言”，眉頭緊鎖。他感覺到，整個園區仿佛被一個無形的、由混亂信息和負麵情緒構成的“場”籠罩了，這個場在不斷乾擾著現實世界的電子規則。
“吱，俺感覺有點頭暈……”黃十七用小爪子揉著腦袋，“好像有無數隻蒼蠅在俺腦子裡開會……”
根據蘇雨提供的情報和自身的感知，張閒將目標鎖定在了園區中心位置、那棟最高的、屬於某家大型互聯網公司的“星雲大廈”。那裡的能量反應和異常信號最為強烈！
他帶著黃十七，避開主要道路，借助綠化帶和建築的陰影，朝著星雲大廈摸去。
越靠近大廈，周圍的異常現象就越發明顯。
路邊的自動販賣機屏幕瘋狂滾動著亂碼和哭臉；監控攝像頭如同抽筋般胡亂轉動；甚至有一台掃地機器人如同失控的陀螺，在原地瘋狂打轉，發出刺耳的噪音……
當他們來到星雲大廈樓下時，發現大廈的玻璃旋轉門已經停止運轉，上麵布滿了如同血管般的、閃爍不定的暗藍色能量紋路。大廳內部一片昏暗，隻能看到一些倒伏的辦公桌椅和散落的文件。
而那股低沉的、仿佛無數人哭泣和囈語混雜而成的電子噪音，正是從大廈的深處，源源不斷地傳來！
“源頭……就在上麵。”張閒抬頭望向高聳入雲的大廈，感知到那股混亂能量的核心，似乎位於大廈的頂層數據中心。
他嘗試推開旋轉門，門紋絲不動，被那股暗藍色能量牢牢鎖住。
“讓開，看俺的！”黃十七自告奮勇，深吸一口氣，對著門鎖位置噴出一股黃色霧氣——它試圖用幻術乾擾能量結構。
然而，霧氣接觸到那暗藍色能量，隻是讓其波動了一下，並未消散。這能量似乎對傳統的妖術有一定抗性。
“看來得用點‘傳統’方法了。”張閒歎了口氣，從隨身的小包裡摸出一張皺巴巴的“破障符”。雖然師父說這玩意兒對電子設備可能沒用，但死馬當活馬醫吧。
他將微薄的道元注入符籙，拍向旋轉門！
“噗！”
符籙與暗藍色能量接觸，發出一聲輕響，竟然真的讓其波動劇烈起來，露出了一個短暫的缺口！
“有用！快進！”張閒心中一喜，立刻拉著黃十七從缺口鑽了進去。
踏入大廈大廳的瞬間，仿佛穿過了一層冰冷的水膜，周圍的電子噪音陡然放大了數倍，如同魔音灌耳！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電路燒焦的糊味和一種……難以形容的、屬於數據的“冰冷”感。
大廳內的應急燈閃爍著慘綠的光芒，照亮著淩亂的景象。幾台接待用的電腦屏幕依舊亮著，上麵不再是正常的界麵，而是不斷流動著扭曲的、由代碼構成的痛苦人臉，它們無聲地張著嘴，仿佛在發出永恒的哀嚎。
張閒強忍著不適，朝著電梯間走去。電梯顯然已經停運，他隻能選擇走消防樓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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