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彆急，告訴我你現在能看到什麼？”張閒冷靜地問道。
“我……我在一條土路上，兩邊都是黑漆漆的樹，沒有路燈……前麵好像有個……有個石頭牌坊？看不太清……導航一直讓我往前，可前麵感覺陰森森的……”騎手的聲音帶著顫抖，“客戶，我、我是不是遇到……鬼打牆了？”
石頭牌坊？土路？張閒腦海裡瞬間閃過縣城邊緣那個著名的西山亂葬崗！早年那裡確實有個石頭牌坊，後來荒廢了，成了無人管理的墳地！
“聽著，”張閒語氣嚴肅起來，“你現在立刻停車，不要再往前走了！就待在原地，打開手機手電筒，彆關！告訴我你的具體位置，我過去找你！”
“真、真的嗎？謝謝！謝謝您！”騎手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連忙報出了一個大概的方位，確實是在靠近西山的方向。
掛了電話，張閒立刻起身，抓起帆布背包。
黃十七也意識到不對勁了，竄到他肩上：“怎麼回事？送個外賣送到亂葬崗去了？”
“恐怕沒那麼簡單。”張閒一邊快速檢查包裡的符籙法器，一邊沉聲道，“還記得那家店的折扣嗎？低得反常。我懷疑，那家店或者這個騎手，有問題。”
張閒帶著黃十七，借著月色，朝著西山亂葬崗的方向疾行。越靠近那邊，周圍的空氣越發陰冷，路燈也越發稀疏昏暗。
果然，在一條通往山上的廢棄土路路口，他們看到了一個嚇癱在地上的年輕外賣騎手，和他的電動車。電動車的大燈還亮著，但光線在這濃稠的黑暗中也顯得微不足道。騎手臉色慘白，渾身發抖，手裡緊緊攥著亮著屏幕的手機。
“是、是您嗎？張先生？”騎手看到張閒，如同見到了親人，差點哭出來。
“是我。”張閒走過去，先遞給他一張折好的安神符，“拿著，貼身放好。”
他環顧四周，濃鬱的陰氣幾乎化不開，gps信號在這裡完全消失。土路蜿蜒向上，消失在黑暗的樹林深處，遠處，隱約可見那個殘破的石頭牌坊如同一個張著嘴的怪獸。
“說說怎麼回事？你怎麼會騎到這裡來？”張閒問道。
騎手名叫小陳，是個兼職跑外賣的大學生。他帶著哭腔說：“我也不知道啊！我明明是按照導航走的，軟件指示就是這條路……可是進來之後，導航就亂了，一會兒讓我左轉一會兒右轉，可兩邊都是樹和墳包！我怎麼繞都繞不出去！電動車也好像沒勁了……”
張閒看了一眼小陳電動車踏板上的外賣箱，裡麵那份屬於他們的燒烤包裝完好。但他能感覺到，一股極其微弱的、帶著執念的陰氣，正纏繞在外賣箱和那份訂單上。
“你之前……接過送往這個地址的訂單嗎？”張閒若有所思地問。
小陳愣了一下，努力回憶：“好像……好像接過幾次？都是半夜，都是這家‘夜闌珊燒烤’的單子，地址都差不多是這一帶……每次送過來都迷路，好不容易送出去，客戶還投訴我送錯了或者超時……後來我看到這家的單子都有點不敢接了，但今天晚上係統派單，我沒注意看就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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