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閒再次拿起那麵銅框手鏡,仔細觀察。鏡背的纏枝花紋磨損嚴重,但在花紋的隱秘處,他發現了一個極其細微的、幾乎被磨平的刻痕,像是一個篆體的“秦”字。
秦?是製鏡的工匠姓氏?還是……原來主人的姓氏?
他帶著鏡子,再次找到了古玩街那個賣鏡子的老頭。
這次,他直接掏出了一張百元大鈔讓他肉疼不已),放在老頭攤位上。
“老板,再打聽個事。這鏡子,您上次說‘不吉利’,是不是知道點什麼?比如,它原來主人姓秦?”
老頭看到鈔票,眼睛亮了一下,又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說:“小夥子,我看你也不是普通人……實話跟你說吧,這鏡子,是我多年前從南方一個古鎮收來的。聽說啊,原來那家姓秦,是個大戶人家。這鏡子是他們家小小姐的貼身物件。那家小小姐得了癆病,沒熬過去,年紀輕輕就沒了。她死後,這鏡子就有點邪門,凡是得到它的人,都說晚上能聽到女孩哭聲,照鏡子能看到不該看的東西……所以我才說它不吉利,趕緊脫手。”
秦家小小姐?癆病?這和小婉的說法對上了。
“那您知道,那位秦小姐,生前有什麼特彆在意的事情,或者……未了的心願嗎?”張閒追問。
老頭搖了搖頭:“這我哪知道,都是幾十上百年前的舊事了。”
線索似乎又斷了。
回到“鬼屋”,張閒對著鏡子,將打聽到的信息告訴小婉,希望能喚起她更多的記憶。
“秦……好像……是姓秦……”小婉的意念帶著迷茫,“……心願……”
她努力回憶著,鏡麵如同水波般蕩漾,浮現出一些破碎的畫麵:精致的雕花木床、苦澀的藥碗、窗外盛開的玉蘭花……還有……一幅未完成的畫?
畫麵中,一個穿著病弱的小姑娘,伏在窗前的書桌上,認真地畫著一幅畫,畫上似乎是一個穿著軍裝的年輕男子,但麵容部分還是一片空白。
“……哥哥……當兵去了……我想……畫下來……留給爹娘……”小婉的意念帶著深深的遺憾,“……還沒畫完……我就……”
未完成的畫像!這就是她更深層的執念!她不僅想看看自己最後的樣子,還想為遠行的兄長留下畫像,安撫擔憂的父母!這份未能儘孝、未能手足情深的遺憾,與她魂魄被困鏡中的事實交織,形成了更複雜的執念!
找到了更深層的執念,張閒試圖幫她完成。他找來紙筆,根據小婉的描述,嘗試描繪她兄長的樣貌。
但小婉的記憶已經模糊,描述顛三倒四,張閒的畫工也實在不敢恭維畫出來的人像連黃十七都嫌棄地扭過頭)。
“不對……不是這樣……眼睛……哥哥的眼睛很亮……”小婉在鏡中焦急地比劃著,眼看又要哭出來。
就在這時,鏡麵突然散發出強烈的、迷蒙的白光!
一股強大的吸力從鏡中傳來,籠罩住張閒!
“小閒子!”黃十七驚駭地想抓住他,卻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彈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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