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他體內的太虛之體，似乎感應到了宿主意誌的極致凝聚，自發地運轉起來！這一次，不再是吞噬外來的能量和記憶，而是……“歸元”！
以本心為引，太虛為爐，將那湧入識海的、混亂龐雜的記憶洪流，強行進行梳理、煉化！並非吸收，而是將其中的雜質、混亂意念剝離，隻保留最純粹的信息流，如同將渾水過濾澄清！
這個過程極其痛苦，如同刮骨療毒，但張閒的意識卻在這個過程中變得越來越清醒，越來越凝聚！他的眼神重新恢複了焦距，甚至比之前更加銳利、深邃！
他猛地抬頭，看向周圍那些依舊在釋放記憶洪流的灰色光點，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想用彆人的記憶淹沒我？那就看看，是誰吞了誰！”
他不再抗拒，反而主動放開了一絲識海壁壘，引導著那股記憶洪流湧入，同時將太虛歸元的力量催發到極致！
奇妙的事情發生了！
當張閒以堅定的本心為根基，運轉太虛之力主動煉化記憶洪流時，他與那些灰色光點之間的“連接”仿佛被逆轉了！
不再是灰色光點單方麵地向他灌輸混亂記憶，而是他通過這種連接，反向解析、汲取著那些光點內部儲存的、相對“純淨”的信息！包括它們運作的原理、與中央祭壇的聯係方式、甚至……一些它們曾經複製過的、關於這片區域，關於“混沌”，關於……“鑰匙”的碎片化信息！
大量的信息如同潮水般湧入，又被太虛之體迅速梳理。張閒感到自己的腦袋仿佛要炸開，但他咬牙堅持著。
他“看”到了這個祭壇並非自然形成，而是被“激活”的。他“看”到了有模糊的身影曾在此地活動，留下了混沌的烙印。他“看”到了這些複製靈體被賦予的核心指令之一，便是——搜尋具備“太虛”特質或相關信息的個體，並獲取其核心記憶……
它們找的“鑰匙”，果然與太虛之體有關！
就在這時，中央那黑色金屬祭壇似乎察覺到了異常！暗紅色的光芒劇烈閃爍，中央的黑暗漩渦旋轉速度陡然加快，發出低沉的、如同引擎過載般的轟鳴！
所有正在釋放記憶洪流的灰色光點齊齊一震，光芒變得黯淡，連接被強行切斷！它們仿佛收到了某種指令，不再試圖同化張閒，而是如同潮水般退去，迅速融入了祭壇中央的黑暗漩渦之中，消失不見。
山穀內，隻剩下張閒和黃十七，以及那個散發著不祥氣息、正在加速運轉的祭壇。
黃十七癱坐在地，大口喘著氣，眼神還有些茫然，顯然剛從記憶衝擊中恢複過來：“結……結束了？它們咋跑了？”
張閒臉色蒼白，額頭上布滿冷汗，消化著剛才強行汲取的海量信息，眼神無比凝重。
“不，沒有結束。”他盯著那轟鳴聲越來越響、暗紅色光芒幾乎要凝成實質的祭壇，沉聲道，“它們……好像被激怒了。或者說，它們確認了目標……”
“祭壇本身……要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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