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閒看著他，臉上露出了與玄霄子如出一轍的、看似嫌棄實則帶著點欣賞的表情：“光說不怕沒用。想學點真東西，以後遇到這種事不至於等死嗎？”
陳默猛地抬頭，難以置信地看著張閒，隨即福至心靈，就要跪下磕頭：“師父！求您收我為徒！”
張閒手一揮，一股柔和的力量托住了他，沒讓他跪下去。
“彆急著叫師父。”張閒淡淡道，“我這點微末道行，還沒到開宗立派收徒的地步。你我也算有緣，你若願意，可在我這‘閒霄閣’做個記名弟子，平時打打雜，學點粗淺的保命法門，至於能學到多少，看你自己的造化。”
記名弟子！打雜！
陳默沒有絲毫猶豫，激動地連連點頭：“我願意！先生！我願意！”他知道，這是改變他命運的機會！
黃十七在旁邊看得小眼睛直眨巴，湊到張閒耳邊低語：“閒子，你真要收這小子？咱這閣裡可沒啥餘糧啊！多一張嘴吃飯呢！而且你看他瘦的，能乾啥雜活？”
張閒瞥了它一眼：“雜活包括但不限於：幫你整理你那亂七八糟的‘總裁窩’，打掃院子，以及……在你偷懶的時候，接聽投訴電話。”
黃十七：“……”它突然覺得，多個小弟好像也不錯？
既然收了記名弟子，哪怕隻是名義上的，張閒也立刻進入了“老師”的角色。他沒有立刻著手處理那本厭勝邪書，而是將它暫時封存在一個玉盒裡，貼上符籙。
“解決依附你的邪靈，不難。但在此之前，你需要先明白，你為什麼會招惹上它，以及，如何在自己力量不足時，保護自己。”張閒對陳默說道，“這是入門第一課。”
他讓陳默詳細描述了買到那本書前後的心境和狀態。陳默回憶說，那段時間他正因為成績下滑和與同學關係緊張而倍感壓力，內心充滿了迷茫、焦慮甚至一絲怨恨。
“心緒不寧，氣場低迷，精神防線最為脆弱。邪祟之物，最喜此類目標。”張閒一針見血，“它們如同黑暗中的鬣狗，總能嗅到‘虛弱’的氣息。所以，修行的第一步，並非學習多麼高深的法術，而是修心。心若磐石，外邪難侵。”
他找來朱砂和黃紙，當著陳默和黃十七後者聲稱要監督教學質量）的麵，繪製了一道最簡單的“清心符”。
“看好，筆走龍蛇，意隨符轉。心不靜，則符不靈。”張閒手腕沉穩，筆尖流淌著微弱的靈力，一道結構簡潔卻蘊含著寧靜意境的符籙躍然紙上。符成瞬間，微光一閃，散發出令人心神平和的氣息。
“這道清心符，能助你穩定心神，驅逐雜念，在一定程度上隔絕低等邪祟的精神乾擾。它無法直接攻擊，卻是最好的護身符之一。”張閒將符籙遞給陳默，“接下來三天，你的任務就是，看，記，然後自己嘗試繪製。材料在那裡，畫廢了沒關係，重要的是體會‘靜心’的過程。”
陳默如獲至寶，雙手接過符籙，隻覺得一股清涼平和的氣息順著手臂蔓延全身，多日來的驚懼和疲憊都消散了不少。他激動地點頭，立刻跑到一邊，聚精會神地研究起那張符籙的筆畫和結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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