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夜色下的抉擇_重生八零繡娘非遺逆襲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227章 夜色下的抉擇(1 / 1)

醫院消毒水的氣味頑固地鑽入鼻腔,混合著夜晚的涼意,織成一張無形的網,將薑芸緊緊纏繞。她獨自一人坐在合作社二樓工作室的繡繃前,窗外是沉寂的村落,偶有幾聲犬吠劃破寂靜,更襯得屋內死水般凝滯。

那支慣用的金針就擱在絲絹上,在節能燈清冷的光線下,反射不出半點暖意。她的指尖拂過光滑的針身,卻感受不到往日那種血脈相連的溫熱,隻有一片冰冷的陌生。白天山崎同夥那陰惻惻的威脅,如同毒蛇信子,依舊在她耳畔嘶響——“合作社用化學固色劑,破壞傳統蘇繡”、“張強的賣繡品協議曝光”……每一個字眼都像重錘,砸在她本就疲憊不堪的心上。

她下意識抬手,撩起一縷垂落額前的白發。就著燈光,她看得真切,那原本隻是霜雪的顏色,如今在發根處,竟真的隱隱透出一絲詭異的淡紅,像被極細的血絲浸染過。指尖忍不住顫抖起來,白天在靈泉空間看到的那一幕再次浮現腦海:汩汩的泉眼周圍,蜿蜒爬行的紅色紋路,如同燃燒的烙印,灼痛了她的視線;還有那無風自動的日記本上,殷紅如血的“救惡者,泉反噬,宿主折壽”的字跡,每一個筆畫都帶著不容置疑的警告。

反噬……折壽……

薑芸閉上眼,深深吸了口氣,肺葉卻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悶得發疼。她不怕折壽,為了蘇繡,她早已將個人生死置之度外。可若是因為拯救張強——一個曾經傷害她、如今又被山崎利用,甚至差點泄露靈泉秘密的人——而導致靈泉徹底枯竭、玷汙,那她豈不是成了蘇繡的罪人?張師傅口中“老祖宗對匠心的敬畏”,難道要用這種代價去換取嗎?

可是,不救呢?合作社怎麼辦?那些剛剛重燃希望的老匠人,那些眼睛裡重新有了光的年輕繡娘,還有小滿、林曉他們付出的所有心血……難道就要因為山崎卑劣的構陷和威脅而毀於一旦?張強若真的死了,那份協議被公之於眾,即便能澄清,合作社的聲音也必然蒙塵。剛剛站穩腳跟的化學固色技術,扶貧的成果,可能都會受到質疑。

進退維穀。哪一個選擇,都像是通往懸崖的路。

她站起身,走到窗邊,夜色濃重,看不到星星。合作社新修的倉庫輪廓在黑暗中沉默佇立,那裡存放著即將參加“非遺扶貧成果展”的心血之作。她仿佛能穿透牆壁,看到那幅曆經波折的《百鳥朝鳳》,看到荷花繡屏上那雙用新技術修複後、神采奕奕的鴛鴦眼。

“蘇繡的靈魂,在繡娘的指尖,不在資本的算計裡。”她在盧浮宮說過的話言猶在耳。可如今,資本的黑手卻扼住了她的喉嚨,逼她在道義與生存,在寬恕與守護之間做出殘酷的抉擇。

無力感如同潮水般湧來,比靈泉枯竭時更甚。她甚至生出一絲荒謬的念頭,如果當初沒有發現靈泉,沒有走上這條路,是不是就不會麵臨如此絕境?但這念頭隻是一閃而過,便被更深的不甘取代。不,她從未後悔。蘇繡早已融入她的骨血,是她存在的意義。

隻是這意義,此刻變得如此沉重,壓得她幾乎喘不過氣。

就在這時,工作室虛掩的門被極輕地推開一條縫隙。

薑芸警覺地回頭,以為是夜風。卻見一個瘦小的身影僵硬地挪了進來。是王桂香。

她似乎剛從醫院回來,身上還帶著那股揮之不去的藥水味和夜風的寒涼。頭發比前些日子更顯花白淩亂,眼袋深重,渾濁的眼珠裡布滿了血絲。她不敢看薑芸,眼神躲閃著,雙手緊緊攥著洗得發白的衣角,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芸……芸丫頭……”她的聲音乾澀沙啞,像是粗糙的砂紙摩擦著木頭,“我……我聽見了……白天,那些人……說的話。”

薑芸沉默地看著她,沒有回應。心中那根名為警惕的弦瞬間繃緊。婆婆此刻的出現,是想再次哀求,還是……?

王桂香噗通一聲,直接跪在了冰冷的水泥地上,膝蓋撞擊地麵發出沉悶的響聲。“是我不好!是強強不好!我們對不起你,對不起合作社!”她帶著哭腔,額頭抵著地麵,肩膀劇烈地顫抖著。“可……可他們不能毀了合作社啊!這是你的心血,也是……也是強強以後唯一的指望了……”

薑芸的心猛地一縮。她看到王桂香卑微到塵埃裡的姿態,看到她那被生活磋磨得粗糙不堪的手緊緊抓著她自己的褲腿,也看到了那渾濁淚眼裡,除了絕望哀求外,一閃而過的、更深的東西——一種混合著恐懼和某種下定決心的複雜情緒。

“你起來。”薑芸的聲音帶著疲憊的沙啞,她走過去,想扶起王桂香。觸手之處,是老人硌人的骨頭和冰涼的皮膚。

王桂香卻固執地跪著,猛地抬起頭,壓低了聲音,急促地說:“芸丫頭,你……你彆受他們威脅!強強他……他那是自作自受!”這話從她嘴裡說出來,帶著一種割肉般的痛楚,但她眼神卻奇異地堅定了一瞬,“合作社不能倒!那些繡品,那些技術,比我們娘倆的命……金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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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像一道微光,驟然刺破薑芸心頭的濃霧。她難以置信地看著王桂香,這個曾經視兒子如命、不惜一切代價維護甚至縱容他行惡的婆婆,此刻竟能說出這樣的話?

就在薑芸愣神的刹那,王桂香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哆哆嗦嗦地從懷裡摸出一個用舊手帕包裹得嚴嚴實實的東西。那手帕很舊了,邊緣已經磨損發毛。她顫抖著手,一層層揭開,露出的,並非薑芸預想的什麼傳家寶,而是一部屏幕有裂痕、款式老舊的智能手機。

“我……我偷聽到他們說話,心裡怕得很……”王桂香的聲音壓得更低,幾乎成了氣音,眼神警惕地瞟向門口,確認無人後,才將手機屏幕點亮,快速操作了幾下,調出一段模糊的視頻。“他們……他們逼強強簽協議的時候,我……我偷偷錄了點……不知道有沒有用……”

薑芸的心臟猛地一跳,幾乎要撞出胸腔。她接過那部冰冷的手機,屏幕上的視頻畫麵晃動,光線昏暗,但依稀能辨認出是醫院走廊的角落,兩個男人的背影,其中一個,正是白天來威脅她的山崎同夥!雖然錄音斷續,夾雜著噪音,但關鍵的字眼——“靈泉”、“信息”、“賣繡品”,以及那份協議被強塞到虛弱不堪的張強手裡的過程,都被清晰地記錄了下來!

尤其是最後,那個山崎同夥不耐煩地催促張強按手印時,嘴裡不乾不淨地嘟囔了一句:“……趕緊的,拿到了這‘投名狀’,山崎先生那邊才能安排人去探探那所謂的‘靈泉’到底在什麼鬼地方……”

“投名狀”!“探探靈泉”!

薑芸握著手機的手,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這段視頻,或許畫麵不清,錄音不全,但它像一把關鍵的鑰匙,瞬間捅破了山崎謊言的核心!它直接證明了張強是在被脅迫的情況下簽署協議,更重要的是,它暴露了山崎對靈泉的覬覦和其手段的卑劣!這遠比林曉查到的“媒體圈無人脈”更有力,這是鐵證!

她猛地抬頭,看向王桂香。老人依舊跪在地上,仰著頭看著她,那雙曾經充滿算計和刻薄的眼睛裡,此刻隻剩下孤注一擲的懇求和一絲微弱的、期盼被認可的亮光。她是在用這種方式,為她兒子,也為她自己,尋求一條救贖之路嗎?還是在合作社存亡的巨大壓力下,那被壓抑的、屬於人的最後一點良知和權衡,終於衝破了自私的牢籠?

“婆婆,你……”薑芸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她伸手,這一次,堅定地將王桂香從地上攙扶起來。觸手依舊是冰涼和瘦骨嶙峋,但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兩人之間悄然流動,不再是純粹的恨與怨,摻雜了更複雜難言的東西。

王桂香借著力道站起來,身體還在微微發抖,她不敢看薑芸的眼睛,低著頭,聲音細若蚊蚋:“我……我就想著,不能讓他們真害了合作社……我留著這東西,沒敢給彆人看……你……你看看有沒有用……”

有用!太有用了!這無疑是絕境中的一線生機!薑芸緊緊攥著那部舊手機,冰冷的機身似乎也帶上了一絲溫度。她正欲開口,眼角的餘光卻猛地瞥見窗外——合作社大院外的巷口,似乎有個黑影極快地一閃而過,融入了更深的黑暗中。

是錯覺,還是……山崎的人,一直在監視?

一股寒意順著脊椎爬升。證據在手,但危機並未解除,反而可能因為王桂香的舉動而變得更加急迫。對方狗急跳牆之下,會做出什麼?

她將手機謹慎地收好,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驚濤駭浪,對王桂香低聲道:“婆婆,這件事,對誰都不要說,包括強強。你先回醫院,裝作什麼都沒發生,一切照舊。”

王桂香似懂非懂,但看著薑芸凝重而堅定的眼神,她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用力地點了點頭,胡亂地用袖子擦了把臉,踉蹌著,悄無聲息地退出了工作室。

門被輕輕帶上。

室內重新恢複寂靜,隻剩下薑芸自己的心跳聲,一下,一下,沉重地敲打著夜的靜謐。她再次走到窗邊,夜色依舊濃稠,但那蟄伏的危險感,此刻卻無比清晰。

她攤開手掌,看著自己掌心因為長期握針而磨出的薄繭,再看看那部承載著轉機和更大風險的老舊手機。

路,似乎清晰了一些,卻也更加險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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