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灰蒙,像是蒙了一層洗不淨的紗,也像黑白電視機裡的雪花屏,透著一股死氣。
她閉了閉眼睛,再睜開,還是一樣!
世界,像是被人抽走了所有顏料,隻剩下一片令人心悸的黑、白、灰。
色彩的缺失讓她惶恐不安。
醫生說她夢魘了。
夢!
多可怕的噩夢啊!
那個光怪陸離、血腥恐怖的夢境瞬間如潮水般湧回她的腦海。
姑爺爺肖一橫在人民橋碼頭拿著他那把銅劍像瘋了一樣左砍右砍,左鄰右舍都說他老人家得了瘋病,還沒有等到歸家的年成叔叔一家,就突然捂住胸口直挺挺地倒下,臉憋成青紫……
蘭鳳嬸嬸二胎生了個兒子,被抓回來躺在結紮手術台上,再也沒有下來。在肖三姑姑的撮合下,年成叔叔娶了方誌勤,然後小燕就和圓圓一樣失蹤了,過了不久,那個二胎的兒子也掉進水缸裡淹死了……
美芳姨在圓圓失蹤以後就瘋了,方誌國娶了一個黑皮女人,生了一個兒子,美芳姨和那個女人打架,被那個惡女人一巴掌打進河裡淹死了……
美芳姨的爸爸媽媽突發腦溢血暴斃,她的妹妹也離奇失蹤……
爸爸去清理醫院的糞坑,腳下一滑,跌了進去,那濃稠汙穢的糞水沒過他的頭頂,他隻掙紮了幾下就沒了聲息……太爺爺太奶奶太傷心也跟著撒手人寰,姑奶奶也跟著去了……
整個南澤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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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家戶戶開始養蠍子,說是很好的一味中藥,可以賺好多錢。
還有屋簷下都掛著奇怪的蠍子燈籠,那些毒蠍的尾針閃爍著不祥的光。
鎮子上的人家不知道什麼時候都抱回家一尊奇怪的神像,麵目模糊,手中握著一把巨大的黑白扇子。
人們對著它焚香叩拜,表情狂熱而麻木。
然後,死亡就像瘟疫一樣蔓延開來,今天這家,明天那戶,死法千奇百怪,卻都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邪性。
那些定海神針一樣的爺爺奶奶幾乎都死了個精光……
離婚也成了南澤鎮的家常便飯,被離婚的女人大多也沒有什麼好結果……
再後來……她沒有考上大學,被爺爺曾經救下來的人帶離了這個絕望的小鎮,去了京市。那個叫李穆山的老人慈眉善目,承諾會照顧她。
於是,她嫁給了他那個坐在輪椅上、清秀蒼白卻無法人道的孫子李木。
李木沉默寡言,眼神裡總帶著和她相似的驚惶。她以為那是同病相憐的伊始,卻不知是更深地獄的入口。
那個夜晚,禽獸不如的大伯李長川,帶著一身酒氣踹開了他們的房門。他笑著,那笑容在金絲眼鏡後麵顯得無比猙獰。他當著李木的麵,死死捂住她的嘴,撕裂了她的衣裳。李木嘶吼著從輪椅上摔下來,像條離水的魚一樣徒勞地掙紮,額頭磕出血,染紅了昂貴的地毯。李長川的動作粗暴而熟練,仿佛演練過無數次。
最後,她和李木被捆著,送上了冰冷的祭台。那祭台巨大無比,刻畫著無數扭曲的符文和各種蟲子的圖案。
周圍還綁著幾十個孩子,一個個粉雕玉琢,卻都目光呆滯,像是被抽走了魂靈——據說,都是全國各地尋來的“好命格”的孩子。
李長川站在祭台中央,張開手臂,口中念念有詞。
忽然,他的身體劇烈地抽搐起來,一個模糊的、更加龐大的黑影,獰笑著,緩緩從他天靈蓋鑽了出來。那黑影的手中,也握著一把巨大的、虛幻的扇子。
它發出嘰裡咕嚕的怪異語言,而李長川那位年邁的、一直吃齋念佛的奶奶,竟也從陰影裡走出,同樣用那種語言與它談笑風生,語氣親昵又諂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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