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沒說話,眼神卻一直在往旁邊瞟——她在看機器上的一個紅色按鈕。我心裡一動,那按鈕看起來像是緊急停止開關。
李阿姨按下機器的啟動鍵,電流“滋啦”一聲響,沈墨的胸口冒出淡藍色的光點,光點順著電極片往機器裡流。她“哇”地叫出聲,臉色越來越白。
“就是這樣!”李阿姨興奮地拍手,“再抽一點,就能激活原液了!”
我再也忍不住,從地上撿起塊石頭,猛地砸向工廠的窗戶。玻璃“嘩啦”一聲碎了,李阿姨嚇了一跳,轉頭看向窗外。
“誰在外麵?”她掏出槍,警惕地往門口走。
就在這時,沈墨突然用力掙紮,身體往旁邊一歪,胳膊肘狠狠撞在機器上。機器“砰”地響了一聲,紅色按鈕被按下,瞬間停止運轉。
李阿姨反應過來,轉身就要去按啟動鍵。我趁機衝進去,手裡的鋼筋直接揮過去,砸在她的背上。李阿姨“哇”地吐了口血,倒在地上。
陳叔也衝進來,用繩子把李阿姨綁起來。我趕緊跑過去,解開沈墨身上的繩子。
“你沒事吧?”我扶住她,她的身體還在抖。
沈墨搖搖頭,指著地上的試管:“快把這些原液砸了,彆讓它們流出來。”
我立刻一腳踩在試管上,玻璃“哢嚓”碎了,黑綠色的原液流在地上,發出“滋滋”的聲音,地麵被腐蝕出一個個小坑。
李阿姨躺在地上,突然笑了:“你們以為這樣就完了?我早就通知了老板,他的人馬上就到!你們跑不掉的!”
我心裡一緊,剛想把沈墨帶走,工廠的大門突然被踹開,十幾個穿黑西裝的人衝進來,手裡都拿著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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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們圍起來!”為首的人喊,正是之前在墓園碰到的那個男人。
我們被圍在中間,根本沒地方跑。沈墨突然往我身後躲了躲,胸口的光點又開始閃。男人看到光點,眼睛亮了。
“李阿姨,你辦事效率不行啊,還得我們來收拾殘局。”男人踢了踢地上的李阿姨,“不過還好,回聲載體沒出事。”
李阿姨不服氣地哼了一聲:“要不是他們搗亂,我早就成功了!”
男人沒理她,看向我:“顧南城,上次讓你們跑了,這次我看你們還怎麼跑。把沈墨交出來,我可以讓你死得痛快點。”
“做夢!”我把沈墨護得更緊,“有本事,就從我的屍體上跨過去!”
男人笑了笑,從口袋裡掏出個遙控器:“你們以為這工廠裡隻有原液嗎?我在這周圍裝了炸彈,隻要我按下這個按鈕,整個工廠都會炸成碎片。”
他按下遙控器的一個鍵,工廠的角落裡傳來“滴滴”的聲音,紅燈開始閃爍。
“給你們十秒考慮。”男人開始倒計時,“十,九,八……”
陳叔突然悄悄往旁邊挪了一步,乾擾器對準男人手裡的遙控器。我心裡明白,他是想用電擊把遙控器打下來。可就在這時,沈墨突然開口:“我跟你們走。”
我愣了一下,轉頭看她:“你說什麼?”
“我跟你們走。”沈墨看著我,眼神很認真,“彆跟他們硬拚,不值得。等我找到機會,會自己逃出來的。”
“不行!我不能讓你去!”我抓住她的手。
男人倒計時到了三,沈墨突然用力掙開我的手,走向男人:“彆炸工廠,我跟你走。”
男人停下倒計時,滿意地笑了:“早這樣不就好了?”他揮了揮手,兩個人走過來,抓住沈墨的胳膊。
“南城,照顧好自己!”沈墨回頭看我,眼裡含著淚。
我看著她被帶走,心裡像被刀割一樣。陳叔拉了拉我的手,小聲說:“彆衝動,我們跟著他們,肯定有機會救小墨。”
男人帶著沈墨走出工廠,我和陳叔悄悄跟在後麵。他們把沈墨推進一輛越野車,車子很快開走。我們趕緊回到車上,順著定位追上去。
定位一直往海邊走,大概開了一個多小時,車子停在了一個碼頭。碼頭上,停著一艘很大的輪船,船身上印著和越野車一樣的標誌。
“他們要把小墨帶上船!”我心裡一沉,“要是上了船,再想救她就難了。”
陳叔掏出望遠鏡,往輪船上看:“船上有不少人,還有重武器,硬闖肯定不行。”
我盯著輪船,突然看到沈墨被帶到了甲板上。她的手被綁著,卻一直在往旁邊看——她在看碼頭邊的一個集裝箱。我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集裝箱上有個小小的紅色標記,像是之前我們在臨時據點用的暗號。
“她在給我們發信號!”我興奮地說,“那個集裝箱,肯定有問題!”
我們悄悄摸向集裝箱,集裝箱的門沒鎖,輕輕一推就開了。裡麵放著好幾套黑色的衣服,還有幾個防毒麵具。角落裡,還放著一把狙擊槍和幾發子彈。
“這是小墨提前準備的?”陳叔拿起一套衣服,“她早就知道李阿姨會帶她來這裡?”
我突然想起,之前沈墨說過,她爸媽以前經常來這個碼頭,說不定早就在這裡藏了東西。我趕緊換上黑色的衣服,戴上防毒麵具,拿起狙擊槍。
“我去船上救小墨,你在這裡盯著,要是有動靜,就用乾擾器打信號。”我對陳叔說。
陳叔點頭:“小心點,船上的人不好對付。”
我悄悄溜到碼頭邊,趁著沒人注意,跳進海裡,遊向輪船。輪船的吃水線處有個小窗戶,我用匕首撬開窗戶,爬了進去。
裡麵是個狹窄的通道,兩邊都是房間。我順著通道往前走,突然聽到前麵傳來說話聲。
“老板,沈墨已經帶過來了,要不要現在就抽她的回聲?”是那個男人的聲音。
“不急。”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先把她關在實驗室,等我回來再處理。我要先去看看原液倉庫的情況。”
我心裡一喜,老板不在船上!這是個好機會。我悄悄跟在男人後麵,看著他把沈墨關進一個房間,然後轉身離開。
等男人走遠,我趕緊衝過去,掏出匕首,撬開房間的門鎖。沈墨看到我,眼睛亮了:“南城!你怎麼來了?”
“我跟過來的。”我解開她手上的繩子,“快跟我走,我們現在就離開這裡。”
沈墨點點頭,拉著我的手,悄悄往甲板走。剛走到樓梯口,突然聽到腳步聲——有人來了!
我們趕緊躲進旁邊的一個儲藏室,裡麵堆滿了箱子。腳步聲越來越近,停在了儲藏室門口。
“剛才好像聽到這裡有聲音。”一個人的聲音響起。
另一個人說:“彆疑神疑鬼的,老板讓我們看好沈墨,趕緊去房間看看。”
腳步聲慢慢遠去,我鬆了口氣。沈墨拉了拉我的手,小聲說:“船上有個秘密通道,能直接到碼頭。我爸媽以前告訴過我,我帶你去。”
我們順著沈墨指的方向走,果然在船尾找到了一個隱蔽的通道。通道裡很黑,我們隻能摸著牆壁往前走。大概走了幾分鐘,前麵出現了光。
“快到了!”沈墨興奮地說。
可就在這時,通道的入口突然傳來“砰”的一聲響,有人把通道的門關上了。接著,裡麵傳來李阿姨的聲音:“以為能逃掉?你們也太天真了!”
我心裡一沉,回頭看——通道的另一頭也被關上了,我們被困在中間。
“李阿姨,你想乾什麼?”沈墨問。
“乾什麼?”李阿姨的聲音帶著笑,“當然是讓你們成為原液的一部分啊!我已經把通道裡灌滿了原液蒸汽,用不了幾分鐘,你們就會變成共生體了!”
通道裡開始彌漫出一股腥氣,和之前的屍液味道一樣。我趕緊捂住沈墨的嘴,把她護在懷裡:“彆呼吸!”
可已經晚了,沈墨的臉色開始變得潮紅,眼神也有點恍惚。她的胸口冒出黑綠色的光點,是殘魂被激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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