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刻檢查水晶，果然發現一絲熟悉的能量波動。很弱，像風中殘燭，但確實是老爺子的。
“老爺子？”我試著呼喚，“你還在嗎？”
沒有回應。
但就在我準備放棄時，水晶突然閃了一下。一個極其微弱的聲音在我腦中響起：
“小心...影子...”
然後徹底消失。
我站在原地，渾身發冷。
影子？什麼意思？
這時顧南城來找我，說婚禮籌備得差不多了，問我喜歡中式還是西式。
我看著他被燈光拉長的影子，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也許，真正的危機才剛剛開始。
婚禮當天，我穿著婚紗站在鏡子前。一切都很完美，除了手腕上若隱若現的金色印記。
顧南城走進來，西裝革履，帥得讓我心跳加速。
“準備好了嗎？”他笑著伸出手。
我點頭，把手放在他掌心。
就在我們指尖相觸的瞬間，我突然看到他影子動了一下。不是光影變化，是實實在在的、違背物理規律的移動。
我猛地抽回手。
“怎麼了？”他愣住。
我死死盯著他的影子。現在又正常了。
“沒事。”我勉強笑笑，“可能太緊張了。”
婚禮順利進行。交換戒指時，我特意注意了他的影子，一切正常。
也許真是我太緊張了。
晚宴上，我喝了不少酒。顧南城扶我回新房，把我放在床上。
“終於娶到你了。”他俯身要親我。
我笑著躲開：“先去洗澡。”
他無奈地去了浴室。我躺在床上，感覺頭暈目眩。
不知過了多久，我聽見浴室門打開。顧南城走出來，站在床邊。
“老婆？”他輕聲喚我。
我困得睜不開眼，含糊應了一聲。
他俯下身，嘴唇貼近我的耳朵。我等著他的晚安吻，卻聽到一個完全陌生的聲音：
“找到你了，皮影城主。”
我猛地睜眼，看到顧南城的眼睛變成了純黑色，沒有眼白，像兩個黑洞。
我想反抗，但身體動彈不得。黑色從他眼中蔓延，像墨汁入水，很快布滿他整張臉。
他笑了，露出尖利的牙齒。
“感謝你幫我打開王城最後的防護。”他用那個陌生的聲音說，“作為回報，我會讓你的丈夫死得痛快一點。”
我眼睜睜看著他的手指變成利爪，朝我心臟抓來。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房間裡的所有皮影突然活了過來，瘋狂撲向“顧南城”。嬰兒皮影從窗外衝進來，紅痣亮得像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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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子魔！放開城主！”
“顧南城”一揮手，所有皮影瞬間粉碎。
“區區皮影，也敢攔我？”他大笑。
但這一耽擱，我終於能動了。我一把抓起桌上的剪刀，對準他：
“從我丈夫身體裡滾出去！”
他歪頭看我，黑洞般的眼睛裡沒有任何情緒。
“你真以為，”他慢慢說，“這是你丈夫的身體？”
我愣住：“什麼意思？”
“從始至終，”他笑了，“都是我啊。”
我的剪刀掉在地上。
“不可能...我們經曆了那麼多...”
“那都是為了今天。”他一步步逼近，“讓你放鬆警惕，讓你心甘情願接受傳承，讓你...打開王城最後的防護。”
我跌坐在地，渾身發冷。
所以一切都是假的？相遇，相愛，甚至那些生死與共，全都是設計好的？
嬰兒皮影試圖保護我，被他一腳踩碎。紅痣碎裂的瞬間，發出淒厲的慘叫。
“現在，”他俯身，黑色利爪撫上我的臉，“該結束這場遊戲了。”
我閉上眼睛，等待死亡。
但預期的疼痛沒有到來。
我睜開眼，看到“顧南城”僵在原地，臉上出現掙紮的表情。
“晚...晚...”他艱難地吐出幾個字，“跑...”
是顧南城！他還在！他在和那個東西抗爭！
我立刻爬起來，集中全部精神召喚皮影力量。金光從我手中湧出，形成鎖鏈纏住“顧南城”。
“沒用的！”他尖叫，“這具身體已經是我的了！”
鎖鏈開始斷裂。
就在我以為又要失敗時，突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
“丫頭！用那個戒指！”
是老爺子！他真的還活著！
我立刻找出顧南城送我的訂婚戒指。戴上瞬間，金光暴漲數倍。
“不！！！”“顧南城”發出不甘的怒吼，黑色從他體內被逼出，在空中凝聚成一個沒有實體的黑影。
顧南城癱倒在地，不省人事。
黑影試圖逃跑，被我用金光牢籠困住。
“你是誰？”我質問，“為什麼要針對皮影王城？”
黑影發出刺耳的笑聲：
“你很快就會知道了，城主大人。畢竟...”
它突然炸開，消失前留下一句話：
“我們流著同樣的血。”
我站在原地，看著昏迷的顧南城，看著碎成粉末的嬰兒皮影，看著空中的金光漸漸消散。
老爺子最後的聲音在我腦中響起：
“小心...你身邊的人...”
婚禮的喜慶音樂還在遠處回蕩。
而我的世界，已經天翻地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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