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鳴星應,知己相逢
就在任楊謙於星嶽閣中,凝望著天空中那艘如同陰影般的黑龍戰舟,思索著如何應對皇甫極的逼迫,以及規劃前往帝都的險峻前路時,一道極其隱秘、幾乎與月色融為一體的流光,悄無聲息地穿透了戰舟布下的警戒結界,落在了她的窗前。
那是一枚雕刻著展翅金鳳紋樣的玉簡,材質溫潤,卻蘊含著一種內斂而高貴的皇道氣息。
任楊謙心中微動,魂靈感應掃過,確認並無陷阱後,才伸手接過。玉簡入手,一道清冷而平和的女聲,直接在她識海中響起,並非命令,更像是一種平等的交流:
“任大師台鑒:”
“明月素聞大師之名,以女子之身,行驚世之舉,破桎梏,立新道,心向往之。今困於紫宸宮牆之內,見大師如見鏡中我,感同身受。”
“皇甫極之跋扈,非僅針對大師,更為鏟除異己,鞏固其權。其視女子如玩物,視規則如無物,此等心性,若掌帝國,必是蒼生之禍。”
“明月不才,亦有一問,縈繞心頭多年,欲與大師共論:這萬裡山河,為何女子隻能點綴,不能主宰?這通天大道,為何性彆竟成枷鎖,而非風景?”
“大師若至天穹,盼能一晤。非為結盟,隻為……解惑。”
“——皇甫明月,於深宮靜候。”
聲音嫋嫋散去,玉簡也隨之化作點點熒光消失。
任楊謙站在原地,久久不語。
皇甫明月!
帝國長公主!
這簡短的傳訊,沒有許諾,沒有拉攏,甚至沒有提及任何具體的利益交換。但它精準地戳中了任楊謙內心最深處的那根弦——那種因性彆而被輕視、被定義、被試圖掌控的憤怒與不屈!
“見大師如見鏡中我……”任楊謙輕聲重複著這句話,冰冷的眼神中,第一次對帝都那個權力中心,生出了一絲彆樣的情緒。
她與這位長公主素未謀麵,但僅僅通過這寥寥數語,她仿佛看到了一個同樣被束縛在無形牢籠中的強大靈魂。她們一個在邊陲以力破局,一個在深宮以智周旋,但麵對的,是同一堵名為“偏見”的高牆!
皇甫極視她為可隨意采摘的玩物,而這皇甫明月,卻視她為……知己?
“為何女子隻能點綴,不能主宰?為何性彆竟成枷鎖,而非風景?”任楊謙喃喃自語,眼中閃爍著認同的光芒。這個問題,何嘗不是她一路走來,不斷用行動在叩問和回答的!
她想要複活張磊,守護兒女,追尋大道,這一切的核心,便是打破一切施加於她身上的不公與束縛!包括這該死的性彆偏見!
長公主的困境,她雖未親曆,卻能感同身受。那是一種站在更高處,卻因性彆而被否定所有努力與資格的,更深沉的憤怒與無力。
“皇甫明月……”任楊謙望向帝都的方向,目光變得深邃而堅定。
原本,她去帝都,是為了兒女,為了尋找複活張磊的更多可能,也是為了暫時避開寂滅山丘的鋒芒。
但現在,或許又多了一個理由。
去親眼見見這位敢於質問“為何不可為女帝”的長公主。
去會一會這帝都的風雲。
去告訴所有抱著陳舊觀念的人,女子之力,可擎天,可覆地,可……定義這世間的規則!
天空中的黑龍戰舟,依舊散發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但任楊謙的心中,卻燃起了一簇更為熾烈的火焰。
前路雖險,但已知己在望。
這帝都,她非去不可了!
而且,要以一種讓皇甫極,讓所有輕視她的人,都瞠目結舌的方式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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