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景:帝都遠郊,傳送陣台
晨光熹微,籠罩著刻畫著繁複空間符文的巨大陣台。清風拂過,帶來遠山草木的清新氣息,卻吹不散空氣中彌漫的離愁。
張承宇一身簡潔的學院服飾,身姿挺拔如鬆,站在陣台邊緣。他已收拾停當,準備通過這傳送陣返回學院。
而在一旁,女帝皇甫明月靜立相送。
她今日未著隆重帝袍,僅穿一襲玄青色常服,長發依舊利落束起,露出光潔的額頭與優美的頸部線條。隻是,那平日裡睥睨天下的鳳眸,此刻卻氤氳著一層薄薄的水汽,眼尾泛著不易察覺的紅。她努力維持著帝王的端莊,背脊挺得筆直,雙手卻在不自覺間緊緊攥住了袖口,指節因用力而微微發白。
“學院事務固然重要,但……修行亦不可急進,需知張弛有度。”她的聲音聽起來平靜,卻比往日低沉沙啞了幾分,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喉嚨裡艱難擠出,“若有需用之物,或遇難解之事,即刻傳訊於我。”
她目光一瞬不瞬地凝在張承宇臉上,仿佛要將他的眉眼輪廓深刻入骨。腦海裡全是這些時日的朝夕相處——他沉靜的側臉,他專注的眼神,他偶爾因她笨拙的討好而露出的無奈淺笑……
‘怎麼就……這麼快就要走了呢?’
‘學院那些課業,難道比陪我還重要嗎?’內心的小女生在無理取鬨)
‘沒有他在的紫宸殿,該有多冷清……’
陣台邊緣的光芒開始流轉,空間波動逐漸加劇,預示著傳送即將啟動。
張承宇深深看她一眼,將她強忍不舍的模樣收入心底,泛起細細密密的疼。他上前一步,在周圍侍從官們低垂的視線中,輕輕握了握她的手,一觸即分,卻帶著安撫的力量。
“我知。”他低聲道,“你……在宮中,亦要保重。”
這句簡單的關懷,瞬間擊潰了皇甫明月強築的心防。她猛地彆過臉去,飛快地用指尖揩去眼角即將溢出的濕意,再轉回頭時,臉上已努力揚起一個明媚卻帶著幾分脆弱的笑容。
“嗯。”她重重點頭,聲音帶著一絲哽咽,“我等你回來。”
最後四個字,輕如耳語,卻重若承諾。
光芒大盛,空間之力徹底包裹住張承宇的身影。在身形徹底模糊消失的前一瞬,他看到她一直挺直的背脊微微鬆懈下來,那雙一直強撐著的眸子裡,清晰地寫滿了依戀與失落。
傳送陣光芒漸熄,陣台上空無一人。
皇甫明月依舊站在原地,望著那人影消失的地方,許久未動。風吹起她玄青衣袂,背影在遼闊的天地間,竟顯出幾分罕見的孤寂。
她深吸一口氣,緩緩挺直脊背,重新戴上了那副屬於鐵血女帝的冰冷麵具。
“回宮。”她轉身,聲音已恢複一貫的沉穩威儀,仿佛剛才那個依依不舍、眼角泛紅的小女子從未存在。
隻是,那藏在袖中、依舊微微顫抖的手,和心底那片因離彆而驟然空落的地方,唯有她自己知曉。
她的“星星”回他的天空繼續閃耀了。
而她,會在這裡,繼續執掌她的江山,並期待著下一次,將他重新擁入懷中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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