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輝為嫵,思君成媚)
任楊謙靜立於星輝閣之巔,銀發如星河垂落,玄衣在夜風中微微拂動。她方才以神念不經意間掃過紫宸殿,恰好“看”到了兒媳那大獲全勝的一幕,以及兒子那難得失守的窘迫與……沉淪。
她並未覺得有何不妥,反而在那雙看儘星域生滅的眸子裡,掠過一絲極淡的、連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漣漪。
‘明月那孩子……倒是頗有手段。’
‘竟能讓承宇那心如止水的性子,說出‘頂不住’三字……’
一絲莫名的、極其微妙的比較之心,如同星火,在她那浩瀚如宇宙的心海中悄然點燃。她並非要與兒媳爭個高下,而是……想到了那個人。
那個讓她跨越維度,踏遍險阻,甚至不惜與古老魔主為敵,也要從“無”中重新定義回來的男人——張磊。
她的道侶,她兒女的父親,她漫長生命中唯一的……摯愛。
‘張磊……’她在心底無聲地呼喚這個名字,冰冷的星眸中,第一次融入了如同凡人女子般的幽怨與不甘。
‘你還未曾見過……’
‘我為你展現的嫵媚。’
她與張磊相識於微末,相伴於星域崛起,更多的是道侶之間的扶持、理解與並肩作戰。她在他麵前,始終是那個清冷、強大、執掌【定義】權柄的星域主宰。她從未想過,也不需要去展現什麼“嫵媚”。
可如今,看到晚輩們的情趣,感受到那鮮活而熾烈的情感碰撞,她那顆早已被歲月和力量磨礪得如同星辰內核般堅硬的心,竟生出了一絲前所未有的衝動。
她想要他回來。
不僅僅是以同伴、以道侶的身份。
更是以一個……女人的身份。
她要讓他看到,他離開後,她變得多麼強大。
也要讓他看到,在這份強大之下,依舊隻為他一人盛開的……風情。
任楊謙緩緩抬起手,指尖星光流轉,並非在定義法則,而是在勾勒。勾勒一個模糊的、她記憶中張磊的輪廓。她的眼神不再是俯瞰眾生的漠然,而是注入了一種深沉的、幾乎要將萬年時光都融化的思念與溫柔。
‘待我集齊七鑰,將你喚醒……’
‘定要讓你知道……’
‘任楊謙,亦可傾國,亦可……撩動你心。’
一絲極淺、卻足以讓星辰失色的弧度,在她唇角微微揚起。那並非模仿任何人的媚態,而是獨屬於她任楊謙的、糅合了至高神性與純粹女性魅力的、驚心動魄的星輝之嫵。
這一刻,她不再是那個隻為救夫而戰的星域主宰。
更是一個期待著與愛人重逢,並要讓他見到一個“全新”自己的……女人。
救夫的執念,因這一點“私心”,而變得更加鮮活、更加勢在必行。
表麵:收回神念,氣息歸於亙古不變的平靜)
內心:星海生波,情絲暗係)‘張磊,等著我。待你歸來,我之嫵媚,隻予你一人觀。’
北域表麵歸一,但暗流依舊洶湧。六國雖亡,宗廟雖毀,然其王室餘孽、死忠舊部,以及那五個被打散卻未完全覆滅的宗門勢力,如同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他們轉入地下,或嘯聚山林,或隱於市井,更與天鳳帝國內部一些心懷異誌的權貴、將領暗中勾結,伺機作亂。
清除這些毒瘤,穩固新生帝國,成了比戰場征伐更為複雜和凶險的任務。
帝心如獄,暗衛出鞘
紫宸殿內,燈火常明。皇甫明月麵前懸浮著一麵巨大的光幕,其上無數光點明滅閃爍,代表著帝國疆域內所有可疑的靈氣波動、人員異動和情報節點。她利落的短發下,眼神銳利如鷹,昔日在張承宇麵前流露的柔和儘數化為屬於鐵血帝王的冰冷。
“傳朕旨意,‘暗衛’全麵啟動,‘清源’行動,開始。”
一聲令下,一張無形無影,卻密不透風的大網,悄然覆蓋了整個北域。
雷霆手段,絞殺殘餘
·宗門餘毒:某處隱秘山穀,原“血煞宗”殘存長老正秘密舉行血祭,企圖喚醒一尊古老邪魔。陣法剛啟,一道璀璨劍光便自天外而來,並非張承宇親至,而是他留下的一道劍意分身,攜煌煌正氣,將山穀連同邪陣一並滌蕩,化為廢墟。
·王室遺禍:前“蒼狼帝國”一位流亡親王,暗中聯絡舊部,欲在邊境舉事。他自以為行事隱秘,卻在起事前夜,於自己的密室中被發現,眉心一點紅痕,悄無聲息。案幾上,隻留下一枚天鳳暗衛的玄鐵令牌。
·聯軍反撲:幾股來自不同亡國的殘餘勢力聯合起來,策劃在帝國舉行豐收大典時於帝都製造混亂。他們的據點、人員名單、行動計劃,在發動前一刻,被整齊地擺放在了皇甫明月的龍案之上。隨後,帝都衛戍部隊精準出擊,所有據點被連根拔起,首腦無一漏網。
刮骨療毒,清洗內奸
內部的叛徒,往往比外部的敵人更為致命。
·兵部侍郎,一位深受皇恩的老臣,竟被敵國以重寶和承諾腐蝕,屢次泄露大軍調度情報。證據確鑿,於朝會之上,被皇甫明月親自點名。她甚至沒有給他辯解的機會,目光如刀,直接以神念震碎其心脈,屍身被拖出殿外,滿朝文武噤若寒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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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部某重鎮守將,自恃功高,暗中與海外勢力勾結,欲行割據之事。張承宇親自前往,沒有大軍壓境,隻有一人一劍,踏入守府。次日,該將領的頭顱便被懸掛於城門之上,其麾下勢力被帝國派去的官員迅速接管、整編,未起任何波瀾。
·後宮一位頗受寵幸的太監,其家族與覆滅的“雲嵐帝國”宗室有舊,利用身份探聽帝心,傳遞消息。皇甫明月沒有公開處置,隻是某夜之後,該妃嬪及其家族便徹底“病逝”和“衰落”,仿佛從未存在過。
這場席卷帝國上下的清洗,持續了整整三年。沒有大規模的戰爭,卻處處透著比戰爭更令人窒息的血腥與冷酷。皇甫明月與張承宇,一個坐鎮中樞,運籌帷幄,布下天羅地網;一個如同最鋒利的尖刀,巡弋四方,斬滅一切頑抗之源。
三年後,北域真正達到了“海晏河清,寰宇肅一”的局麵。所有明麵上的抵抗和暗地裡的陰謀都被碾碎,帝國的統治根基變得堅如磐石。
站在重新修繕、更加巍峨的紫宸殿高台之上,皇甫明月迎著獵獵天風,對身邊的張承宇輕聲道:“膿瘡已除,筋骨已健。承宇哥哥,我們的帝國,終於可以真正放眼未來了。”
內患既平,帝國這艘巨艦,終於可以卸下所有負擔,將目光投向那更加波瀾壯闊的星辰大海與諸天萬界。任楊謙的目光落在密室牆壁上一道細微的、幾乎不可見的陳舊裂痕上,神思瞬間被拽入了時光的洪流。六年了……自她背負著異世的靈魂與尋找楊磊的執念,踏入這片名為星盟的土地,已然六度寒暑。
初臨·風雨如晦
記憶的起點,是那座宏偉卻透著腐朽氣息的主殿。
她孤身立於殿中,周遭是或倨傲、或審視、或漠然的目光。幾位長老端坐高位,如同盤踞蛛網的毒蛛。空氣中彌漫著靈香也掩蓋不住的權力傾軋與陳腐味道。時任盟主形同虛設,眼神渾濁。那時的星盟,外有強敵環伺,內有蛀蟲啃噬,像一艘正在緩慢沉沒的巨艦。
她記得自己第一次動用“定義”權柄,並非為了征戰,而是在一次資源分配會議上,麵對一位長老的刻意刁難與資源克扣,她隻是平靜地注視著他,輕聲道:“定義:汝之貪墨,顯化於眾。”
下一刻,那位長老身上佩戴的儲物法器竟不受控製地打開,無數本應分配給戰部的靈石、丹藥如瀑布般傾瀉而出,灑滿大殿。滿場皆驚,那長老麵如死灰。那是她立威的開始,用最直接的方式,撕開了虛偽的麵紗。那一刻,她看到站在角落的皇甫明月,眼中閃爍著與她一樣,想要改變這一切的光芒。
並肩·明月共影
記憶的畫麵流轉,定格在無數個挑燈夜戰的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