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駿和小雅回樓上804了,據說要“溫養”那顆消耗過度的佛頭,同時嘗試聯係那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愛新覺羅”委托人。臨走前,陳駿還友情讚助了我一小塊據說是“安神木”的木屑,讓我含在嘴裡或者泡水喝,有助於恢複透支的精神力。
我試了試,味道有點像甘草,帶著淡淡的清涼,效果還真不錯,腦袋裡的蜜蜂派對總算消停了不少。氪金玩家道具就是好,我這平民玩家隻能蹭點邊角料。
時間隻有一周,我必須爭分奪秒。查“鎮嶽寺”,最好的起點自然是知識的海洋——圖書館。
周一上午的圖書館,安靜得能聽到落針的聲音。我直接紮進了地方誌和宗教史料區。電腦檢索“鎮嶽寺”,結果寥寥無幾。隻有幾本泛黃的地方誌簡略提及:鎮嶽寺,始建於明末,曾為本地名刹,鼎盛時有僧眾百餘,香火旺盛。清末民初逐漸衰落,後毀於戰火,具體年代不詳,遺址位於舊城南郊,即今工業園一帶。
工業園?我回憶了一下,城南那片確實有個老工業園,廠房大多破敗,正在搞搬遷升級。鎮嶽寺的遺址恐怕早就壓在某個化工廠或者機械廠下麵了,實地考察基本沒戲。
我又嘗試搜索“鎮嶽寺”加“羅漢”、“銅佛”、“法器”等關鍵詞,結果要麼是無關信息,要麼就是需要特殊權限才能調閱的檔案,讓我這個普通學生望而卻步。
一上午毫無收獲,我有點沮喪。難道這條路也走不通?
就在我準備合上最後一本枯燥的《本地寺廟沿革考》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林楓?這麼用功?”
我抬頭,又是蘇婉清。她今天抱著一摞厚厚的古籍,看樣子也是來查資料的。她看到我桌上攤開的關於寺廟曆史的書,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你對佛教曆史也感興趣了?”
我有點尷尬,總不能說我在找一尊可能關係到整棟樓安危的羅漢像吧。我隻好含糊地說:“啊,隨便看看,寫點課程小論文。”這借口爛得我自己都不信,考古係寫佛教史小論文?
蘇婉清卻信以為真,或者說,她對我這個“有點特彆的學弟”產生了更大的好奇。她在我對麵坐下,把書放下,我瞥見最上麵一本是《古建築榫卯結構研究》,嗯,很符合她的專業。
“你要查哪方麵的?說不定我能幫上忙。”蘇婉清熱情地說,“我們社團有時候也會研究本地的古建築,包括一些廢棄的寺廟。”
我心裡一動!對啊!蘇婉清是古建築保護社團的!她說不定接觸過相關的資料或者人脈!
我猶豫了一下,決定有限度地透露一點信息,看看能不能引出線索。“其實,我對城南那個……鎮嶽寺,挺感興趣的。可惜資料太少了。”
“鎮嶽寺?”蘇婉清眨了眨眼,思索了片刻,“哦,那個毀了的古寺啊。我知道的不多,不過……”她突然想起什麼,“我們社團上學期請過一位退休的文史館員來做講座,他好像對本地消失的寺廟很有研究,講座裡還提到過鎮嶽寺,說它好像……有點特彆。”
特彆?我立刻豎起了耳朵:“怎麼個特彆法?”
蘇婉清努力回憶著:“那位老館員說,鎮嶽寺在鼎盛時期,好像不以誦經念佛見長,反而以……以鑄造法器聞名?尤其是各種降魔杵、羅漢像,據說特彆靈驗,甚至有點……凶?對,他用了個詞,叫‘煞氣重’,說他們的法器都帶著一股子殺伐之氣,所以特彆受一些邊軍武將的推崇。”
以鑄造法器聞名!煞氣重!受邊軍武將推崇!
這信息太關鍵了!完全印證了陳駿的說法!這鎮嶽寺走的就不是溫和路線,是金剛怒目、以降魔衛道為己任的硬核風格!他們鑄造的降龍羅漢像,自帶煞氣用來以煞鎮煞,就完全說得通了!
“那位老館員……還能聯係上嗎?”我強壓住激動問。
“我找找看。”蘇婉清拿出手機翻看通訊錄,“好像有他的電話,姓……姓吳,對,吳老先生。不過他年紀大了,耳朵有點背,說話慢悠悠的,你得有耐心。”
“沒關係沒關係!太謝謝學姐了!”我連忙道謝,這簡直是柳暗花明啊!
蘇婉清把吳老先生的電話號碼發給了我,又好奇地問:“你怎麼突然對鎮嶽寺這麼感興趣了?”
我看著學姐清澈又帶著求知欲的眼睛,心裡有點過意不去。她這麼幫我,我卻不能說實話。“就是……覺得挺神秘的,想深入了解下。”我找了個萬金油的理由。
蘇婉清似乎看出我不想多說,也沒再追問,隻是笑了笑:“好吧,有需要再找我。對了,這周末我們社團有個活動,去城北考察一個清代的戲台,你要不要一起來散散心?總看書也挺悶的。”
社團活動?我現在哪有心情逛清代戲台……等等!城北?我記得王阿姨說過,我們這棟樓和槐樹,好像也跟清代有關?會不會有什麼聯係?
多接觸這些本地古建築,說不定能觸類旁通。而且,總是拒絕學姐的好意也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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