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被亂石樹枝堵得嚴絲合縫的洞口,我們仨都皺緊了眉頭。這明顯是剛堵上沒多久,目的性極強——要麼是裡麵的人不想出來,要麼是不想讓我們進去。
“怎麼辦?硬撬開?”我看著那堆沉重的障礙物,有點發怵。這工程量可不小,而且動靜太大,容易驚動裡麵可能存在的“東西”或者留下腳印的人。
陳駿沒說話,走近洞口,用手在石壁和堵門的雜物上仔細摸索著,又趴在地上,側耳傾聽裡麵的動靜。小雅則警惕地退後幾步,隱在一棵樹後,觀察著四周的動靜,防止被人從背後偷襲。
“堵得很死,從外麵硬來費時費力。”陳駿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土,“而且,我感覺到洞口有微弱的能量殘留,像是某種簡易的警戒禁製,強行破開會打草驚蛇。”
“那怎麼辦?總不能白跑一趟吧?”我有點著急。好不容易找到地方,卻被擋在門外。
陳駿沉吟片刻,目光投向洞口上方那塊巨大的佛影岩。“既然叫佛影岩,這洞口的位置又恰好在其‘俯視’之下,或許……開啟的方法,與這岩石本身有關。”他示意我,“林楓,你用辨氣術感知一下,這塊岩石有沒有什麼特彆之處?”
我點點頭,集中精神,運轉辨氣術,仔細“掃描”著這塊巨大的岩石。起初,隻能感覺到岩石本身厚重的土石之氣和歲月沉澱的滄桑感。但當我將意念聚焦到岩石那酷似合十雙手的凸起部位時,一種極其微弱、但異常純淨平和的佛門願力波動,如同沉睡的脈搏,被我捕捉到了!
“有!岩石‘手部’的位置,有很淡的佛力殘留!”我激動地低聲道。
陳駿眼睛一亮:“果然!試試看,用你的精神力,溫和地觸動那股佛力,就像……敲門一樣。”
我深吸一口氣,將一絲柔和的精神力,如同涓涓細流,緩緩導向岩石“手部”的那點佛力波動。當兩股力量接觸的瞬間——
“哢噠。”
一聲極其輕微、仿佛機括轉動的脆響,從堵門的亂石堆內部傳來!緊接著,堵在洞口最中央的幾塊大石,竟然微微向內凹陷了一絲,露出一個狹窄的、僅容一人側身通過的縫隙!縫隙內漆黑一片,一股混合著泥土和陳舊檀香的氣息飄了出來!
成功了!這佛影岩果然是鑰匙!
“快進!這縫隙維持不了多久!”陳駿低喝一聲,率先側身擠了進去。小雅緊隨其後。我也不敢怠慢,趕緊跟上。
鑽進縫隙的瞬間,一股陰冷潮濕的空氣包裹全身,光線驟然暗淡,隻能憑借洞口透進來的微弱天光勉強視物。我們似乎進入了一條向下傾斜的天然岩道,腳下濕滑,岩壁冰涼。
陳駿迅速點燃了一根冷光棒,幽藍的光芒照亮了前方。岩道不算寬敞,但足夠通行,一直向山腹深處延伸,看不到儘頭。空氣裡那股檀香味更濃了,還夾雜著一絲淡淡的、類似草藥的味道。
“腳印!”小雅蹲下身,指著地麵。濕潤的泥土上,清晰地印著幾枚和我們外麵看到的一樣的布鞋腳印,徑直通往黑暗深處。
果然有人先進來了!而且他們似乎知道正確的開啟方法?或者是用暴力破解了禁製?
“跟上去,小心點。”陳駿壓低聲音,一手持冷光棒,一手捏著一張符籙,率先向前摸去。小雅無聲無息地跟在側後方,匕首已握在手中。我夾在中間,手心冒汗,緊緊跟著。
岩道曲折向下,越走越深,溫度也越來越低。兩旁的岩壁上開始出現一些模糊的刻痕,像是某種古老的符文,但大多已被歲月侵蝕,難以辨認。偶爾能看到一些散落在角落的、已經腐朽的蒲團和碎陶片,顯示這裡曾經有人活動過。
走了約莫十幾分鐘,前方隱約傳來微弱的光亮和人語聲!我們立刻停下腳步,屏住呼吸,悄無聲息地靠近。
拐過一個彎,眼前豁然開朗。岩道儘頭,連接著一個巨大的天然石窟。石窟中央,點著幾盞樣式古樸的油燈,昏黃的燈光搖曳,照亮了洞內的景象。
石窟約有半個籃球場大小,洞頂垂下不少鐘乳石。最引人注目的是,石窟中央有一座簡陋的、用石頭壘成的方形祭壇,祭壇上供奉著一尊半人高的、石刻的佛像!佛像麵容慈悲,但飽經風霜,布滿了裂紋,左手結印,右手……原本應該托著什麼東西的位置,卻是空的!
而在祭壇前,正站著三個人!
借著燈光,我看清了他們的模樣。為首的是一個穿著灰色中山裝、頭發梳得一絲不苟的中年男人,麵色冷峻,眼神銳利,正是愛新覺羅·啟明!他身後站著兩個穿著黑色勁裝的保鏢,正是上次在觀瀾山莊見過的那兩人!
果然是這老狐狸!他居然親自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