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色鹿金陵總部的頂層自習室裡,熒光燈亮得發白。
徐硯趴在堆滿習題冊的桌上,筆尖在數學試卷上飛快劃過,草稿紙已經堆了半尺高。
牆上的時鐘指向淩晨一點,他揉了揉發酸的太陽穴,灌了口冰咖啡——這是他今天的第五杯,距離起床隻睡了五個小時。
“這道電磁題的臨界條件錯了。”物理老師推了推眼鏡,把紅筆圈住的錯題推到他麵前,“再算三遍,半小時後給我。”
徐硯點頭應著,指尖卻控製不住地發顫。他十九歲,本該是讀大二的年紀,
現在卻要重讀高三,和幾個十七歲的少年擠在這間自習室裡,從早到晚被數學公式、化學方程式、英語語法淹沒。
九色鹿給他的任務簡單粗暴:拿下蘇薇。為此,公司不僅請了金陵最好的學科老師輪流通宵補課。
還給他和另外三個少年定製了“高中生人設”——成績優異、陽光開朗,最好帶點讓蘇薇這種大小姐會多看兩眼的少年氣。
隔壁桌的陳嶼才十七,剛做完一套英語真題,抬頭時眼裡帶著紅血絲,卻還在背單詞:“徐哥,你說蘇薇喜歡學霸型還是運動型?我報了籃球班,每天補完課還得去練兩小時。”
徐硯沒抬頭,筆尖在草稿紙上勾出受力分析圖:“不知道,但公司說了,她現在是塊活招牌。
收服地魔那事傳開後,異能圈多少人盯著她?丁家又把她護得跟什麼似的,拿下她,等於握住了進異能核心圈的鑰匙。”
他想起上周公司高層開會時的話——“蘇薇的價值已經不是用錢能衡量的了”。
丁家的人脈、她自身的異能潛力,合在一起,足以讓任何勢力眼紅。他們這些被推到台前的“帥哥”,不過是九色鹿投下的餌。
化學老師抱著實驗冊走進來,把一疊模擬卷摔在桌上:“昨天的有機推斷,你們四個錯得千奇百怪,現在重做,誰再錯把反應機理抄五十遍。”
徐硯深吸一口氣,壓下眼底的疲憊。窗外的天開始泛白。
“彆走神。”老師敲了敲他的桌子,“蘇薇下周模考,你們要是連分數都追不上她,還談什麼接近?”
徐硯握緊筆,把那些雜思壓下去。五小時睡眠也好,重複的習題也罷,隻要能完成任務,這些都算不了什麼。
他抬頭看向牆上的日曆,距離開學還有七天。
自習室裡隻剩下筆尖劃過紙張的沙沙生。
蘇薇和小丁並肩走在學校門口的石板路上,初秋的風帶著點涼意,吹得路邊的梧桐樹葉子沙沙響。
蘇薇家的黑色轎車剛緩緩駛離,車尾燈在晨光裡縮成兩個小紅點。
“蘇蘇,聽雯雯說,我們班轉學來了四個帥哥呢!”
小丁晃了晃手裡的書包帶,眼睛亮晶晶的,語氣裡滿是好奇,腳步都不由得快了些。
蘇薇打了個長長的哈欠,眼角沁出點生理性的淚水,她抬手揉了揉眼睛,聲音帶著沒睡醒的沙啞:“沒意思,還不如做完題回家打遊戲。”
她往教學樓的方向瞥了一眼,步子慢悠悠的——早上六點半就被司機叫起來趕早自習,此刻腦袋還昏沉沉的,眼皮重得像粘了膠水。
校門口的包子鋪正冒著白茫茫的熱氣,籠屜掀開時“嘩啦”一聲響,混著老板招呼客人的吆喝:“剛出籠的肉包!熱乎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