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李裕立在雲絮上,對著懸在天幕的圓月開口,聲音被夜風蕩得輕緩。
他抬手拂過袞服上的龍紋,玄色衣料在月華下泛著暗啞的光,“我當太子那會,先生教我背詩。”
他頓了頓,目光掠過遠處的星河,喉間溢出清朗的吟誦:
“青天有月來幾時?我今停杯一問之。
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卻與人相隨。
皎如飛鏡臨丹闕,綠煙滅儘清輝發。
但見宵從海上來,寧知曉向雲間沒。
白兔搗藥秋複春,嫦娥孤棲與誰鄰?”
念到尾句時,他足尖輕點雲團,身形如流雲般在月下穿梭。
廣袖掃過月光,帶起細碎的銀輝,袞服上的十二章紋被照得透亮,日月星辰的繡紋仿佛真要融進夜空裡。
林雪坐在符文泡泡裡。她托著腮,看著那個玄色身影在雲間起落,鎏金護手反射的月光偶爾晃過她眼底。
他念詩時眉峰微蹙,念到“嫦娥孤棲”時喉結輕滾,竟真有幾分詩裡說的仙人風骨。
“以前覺得這詩太悲了。”李裕停在她麵前,雲絮在他腳下輕輕翻湧,“現在倒覺得,月隨人走,也不算壞。”
林雪指尖在泡泡壁上劃了劃,看著他袞服上沾的星子似的光屑,忽然笑了:“那現在,你不是孤棲了。”
李裕低頭,對上她眼裡的光,嘴角彎了彎。
“李子涵,你就沒什麼對我說的嗎?”林雪趴在符光泡泡的靈力沙發上,眼睛亮晶晶地盯著他。
李裕飛到泡泡邊,指尖在泡泡壁上輕輕一敲,原本光滑的壁麵突然凸起一塊,化作個小巧的靈力桌。
他揚了揚下巴,眼底藏著點得意:“有啊。”說著點開虛空口袋,幾盒印著“兔爺爺”的打包盒憑空落在桌上,紅油透過紙盒隱隱發亮,旁邊還放著幾罐冰鎮啤酒,罐身凝著細密的水珠。
“知道你今晚要來,沒做作業,特意買了你愛吃的兔頭、鴨脖,加辣的。”
林雪眼睛瞬間亮了,撲到桌邊打開盒子——兔頭鹵得油亮,鴨脖裹著紅亮的辣椒,羊肉串上還沾著芝麻。
她抓起一個兔頭就啃,辣汁濺到嘴角也顧不上擦,吸溜著氣道:“算你有良心!”
李裕在她對麵坐下,靈力沙發自動調整到舒服的角度。
他拿起一串羊肉,剛咬一口就被辣得皺眉,趕緊拉開一罐啤酒灌了兩口,喉結滾動著,耳根卻悄悄泛紅:“你慢點,沒人搶。”
“要你管。”林雪含糊地嘟囔,又抓起個鴨脖,辣得直吐舌頭,卻停不下來,“你這符光泡泡改得不錯啊,比上次飛珠峰時舒服多了。”
“順手弄的。”李裕把自己那罐沒開封的冰啤酒推給她,“喝這個,解辣。”
林雪接過來,“啪”地拉開拉環,泡沫湧出來濺在手上,她甩了甩,又湊過去跟他搶最後一個兔頭。
兩人在離地千米的夜空中,圍著小桌嗦著辣,啤酒罐碰撞的輕響混著遠處城市的霓虹。
“要是能穿越,快進到大學就好了。”林雪往靈力沙發上一靠,摸了摸圓滾滾的肚子,語氣裡滿是對高三的不耐煩。
“還有三百天高考,也快了。”李裕屈著手指算了算,指尖還沾著點辣油,說話時視線落在遠處寫字樓的霓虹上,那裡的電子鐘正跳動著“2317”。
“哼,”林雪冷哼一聲,伸手扯了扯自己翟服的廣袖,金冠上的珍珠瓔珞跟著輕晃,“你天天和楚班長膩在一個班,想想就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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