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裕催動著靈力不斷的輸入楚瑤體內，直到楚瑤的呼吸平穩了些，才抬頭對肖雯雯急道：“快打120！說西南中學門口，有人重傷！”
李裕的靈力悄然修複著楚瑤體內的損傷，原本急促的呼吸漸漸平穩。
救護車呼嘯而至，醫護人員抬著擔架趕來時，他才鬆了手，手上殘留著淡淡的靈力光暈。
學校老師匆匆趕來，見李裕一直守著，便拉著他一起上了救護車。
人群外圍，林雪攥著書包帶站著，看著李裕跟著救護車消失在街角，嘴唇被咬得發白。剛轉身要走，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阿雪，借我5000塊錢，過兩天還你。”李裕的聲音帶著急切，背景裡能聽見救護車的鳴笛。
“什麼事？”林雪的聲音有點發緊。
“楚瑤出車禍了，正往醫院趕，我在救護車上。”
“哦，馬上轉你。”林雪掛斷電話，點開轉賬界麵，手指在數字上頓了頓，直接輸了兩萬，點下確認。
轉賬成功的提示彈出時，她盯著屏幕看了兩秒，臉色一點點沉了下去，眼底像蒙了層寒冰。
風卷著落葉掠過腳邊，她卻像沒察覺，隻是死死攥著手機。
一個小時後，李裕的電話打了過來，背景裡的喧囂淡了許多：“謝謝你了，楚瑤沒事了，她爸媽來了，我把錢還給你。”
林雪咬著嘴唇，指尖掐進掌心：“不必了。日久見人心，患難見真情嘛，白月光就是白月光，我這種外來戶比不了。”
“我……”李裕的聲音卡在喉嚨裡，半天沒說出話。
“你什麼你，”林雪的聲音帶著咬牙的韌勁，“好好照顧楚瑤吧，她受傷了，我沒關係的。”
“我回家了，她有父母照顧。其他的……我也解釋不了。”李裕的聲音透著無奈，電話還沒掛。
“我是你什麼人？憑什麼管你啊，太子殿下？”林雪的聲音陡然拔高，“你愛怎樣怎樣！”
“你是我好朋友呀。”李裕的聲音很輕，卻很清晰。
“李子涵，縮頭烏龜！我瞧不起你！”林雪吼完，“啪”地掛斷了電話，胸口劇烈起伏著，眼淚卻爭氣地沒掉下來。
手機屏幕還亮著，李子涵的名字在通話記錄裡刺眼得很。
李裕的電話再沒響起。林雪趴在床上，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順著臉頰往下滾，浸濕了一大片枕巾。
她翻了個身，望著天花板，嘴裡喃喃著：“李子涵做錯什麼了嗎？好像也沒有啊……”
可心裡那股氣就是順不過來。楚瑤是他第一次喜歡的人，他能大方承認，為什麼到了自己這裡，他就不敢承認了？
林雪抬手摸了摸脖子上的山魄靈石，冰涼的石頭貼著皮膚，這無價之寶，他說送就送了。
平時自己隨便提個要求，他也總會做得比預期還好，可那三個字，就真的那麼難說出口嗎？眼淚又不爭氣地湧了上來。
“阿雪。”門外傳來林辰的敲門聲，他喊了兩聲沒見回應，便拿出鑰匙開了門。
一進門就看見林雪把自己裹在被子裡，肩膀一抽一抽的。
林辰走過去，在床邊站定：“跟李子涵吵架了？等著，我這就去幫你打他一頓。”
林雪猛地把頭從被子裡轉出來，眼睛紅紅的，抓起旁邊的熊娃娃就朝他扔了過去
林辰伸手接住熊娃娃，掂量了兩下，突然霸總上頭了：“對了，我現在好像還打不過他。不過沒關係，天涼了，該讓他李記麵館破產了。敢欺負我妹妹！”
這話一出，林雪“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眼淚還掛在睫毛上，帶著哭腔嗔道：“哥，你幼不幼稚啊！”
“談戀愛就是這樣，不吵架談起來沒意思，吵吵感情就穩固了。”林辰靠在門框上，笑得一臉了然。
“沒談！沒談！”林雪猛地坐起來，臉頰還帶著淚痕，卻梗著脖子一臉傲嬌，“我們就是清清白白、乾乾淨淨的朋友！”
“哦，”林辰拖長了調子，話鋒一轉，眼裡閃過點算計，“你和他談沒談沒關係，倒是幫我盯緊點——彆讓其他公司把他挖走了，也不能暴露他的異能。等他高考完，一定要想辦法挖到哥公司來。”
“滾！”林雪瞬間炸了，抓起床上的娃娃、枕頭一股腦往他身上砸，“滿腦子就知道挖人！你自己去盯！”
林辰笑著躲開，順手帶上門：“這事就拜托你了啊妹！”
門板擋住了最後一個飛過來的抱枕，林雪氣鼓鼓地坐回床上，抓起枕頭往床上一摔。
林雪折騰到後半夜才淺淺睡去，夢裡卻不太平。
一張請帖飄到眼前，紅底黑字寫著“李子涵楚瑤新婚之喜”。她坐在台下，看著楚瑤穿著婚紗，眼眶紅紅地笑，李裕站在旁邊，黑色禮服襯得他格外挺拔。
司儀笑著起哄“親一個”，楚瑤踮起腳時，林雪的眼淚突然湧了出來，止都止不住。
“臭李子涵！”她在夢裡低吼一聲，眼前的畫麵猛地碎了。
下一秒，是珠峰的風雪。李裕被無數隻彩蝶托著，懸在半空中，朝她伸手，聲音穿透風聲：“林雪！”
畫麵又晃了晃，到了長安街頭。他穿著玄色太子袞服，廣袖拂過青石板，轉身對她笑：“林雪郡主，可願與孤共遊長安？”
最後定格的，是雲間月下。他就站在符光泡泡外，玄色衣料沾著星子，目光溫柔得像化了的月光，正一眨不眨地看著她。
林雪在夢裡眨了眨眼，分不清這到底是夢還是真的。楚瑤的婚紗、珠峰的蝶、長安的路、月下的他……碎片在腦子裡打轉，眼淚又悄悄漫出來，打濕了剛乾的枕巾。
林雪一覺醒來，伸手摸過床頭的手機，屏幕亮起，一條未讀信息跳了出來，是李裕發的：“睡了嗎？”
發送時間顯示淩晨兩點半。她盯著那行字看了幾秒，咬了咬牙，低聲罵了句：“毛病。”
指尖還沒從屏幕上移開，手機又“叮”地響了一聲，是某豐快遞的通知：“您的快遞已送達豐巢櫃，請及時取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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