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茫茫,士兵阿毛來到郊區的一個矮宅子門口,敲了敲門。
禦林軍開門,看著阿毛:“乾什麼的?”
阿毛從懷中掏出令牌,遞給禦林軍:“靖督統讓我來看看。”
禦林軍看了看令牌,確定無誤後,把門打開,讓阿毛進入宅院。
阿毛走到內屋,禁軍甲:“乾什麼的啊?”
禦林軍:“這是你們靖督統派來的。”
禁軍甲站起來,上下打量著阿毛:“靖督統派來的?你是誰,我以前怎麼沒見過你。”
阿毛一笑:“你沒見過的人多了。靖督統在調回北都之前,咱們就一起做過事。”
阿毛見禦林軍走遠了一些,趕緊給禁軍甲使了一個眼色,摟著禁軍甲走到一邊,低聲說著。
“出了點狀況,人我得馬上轉走。”
禁軍甲有些奇怪地看著阿毛:“什麼狀況?”
阿毛特意回頭看了一眼禦林軍,隨後與禁軍甲附耳:“這裡,不方便說。”
禁軍甲:“這我得請示一下靖督統。”
說著,禁軍甲就準備出門,阿毛趕緊追上去:“請示肯定是要的,隻是,今日王上納妃,公主出嫁,靖督統先是在王宮裡吃了些酒,後來又去靈闕吃了幾盞,這個時辰,已經歇著了。要不然,他也不會指派我前來啊。”
禁軍甲看著阿毛。
阿毛:“咱們督統最煩人家打擾他休息,這你不會不知道吧?”
禁軍甲若有所思:“這個,我倒是有所耳聞。”
阿毛拍了拍禁軍甲的肩膀:“情況特殊,我等不了你請示了。回頭再跟你確認吧。”
禁軍甲:“你這麼著急把人帶走,到底是什麼事兒啊?”
阿毛故意避開禦林軍:“督統剛剛得到消息,已經有人知道這兒了,這裡不安全了。”
禁軍甲:“雲紋餘孽?”
阿毛:“還在調查。”
禁軍甲半信半疑。
阿毛又湊近一些:“實話跟你說了吧,禦林軍已經不可靠了。督統的意思是,立馬把人轉移走。”
禁軍甲下意識地回頭看了看禦林軍,禦林軍也正看著禁軍甲。
阿毛:“再耽誤下去,出了問題,你負責!”
阿毛一把推開禁軍甲。
禁軍甲看了看阿毛手中靖海的通行令牌,最終點了點頭。
阿毛帶著人,駕著馬車路過北都城門,守城的士兵攔住。
阿毛拿出靖海的通行令牌,守城士兵檢查了令牌之後,將馬車放行。
馬車一路往?鳴穀方向馳去,後麵三個蒙麵的黑衣人駕馬追著馬車,忽然一根箭直接射向馬車。
此時剛過子時,阿毛一回頭,卻變成了九昱的樣子。
九昱看著箭就要射穿馬車,正要加快驅馬,另一隻箭卻將之前的箭打中,讓箭射到了馬車框邊,這才沒有射中村長。
九昱快馬加鞭,很快就擺脫了三個黑衣人的追逐。
到了青玄湖,九昱將馬車停下,一隻小船早已在岸邊等著。
九昱將村長扶下來。
村長:“怎麼是你?”
九昱拉著村長的手:“村長,真沒想到,雲朵還能見到您。”
村長看著九昱:“我怎麼也沒想到,你還活著,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九昱搖搖頭:“這件事一言難儘,天快亮了,我也不能出城這麼久。村長,多保重。”
九昱目送村長坐著船,順流而下。
她回到馬車旁,將馬車框邊的箭一把拔下,仔細看著。
她忽然皺起了眉頭,聞了聞箭身,目光一定。
九昱坐上馬車,回到北都城中。
半個時辰後,九昱來到靖海家後門,她將繩索扔上屋簷,沿著牆壁快步攀上屋簷,在屋簷上遊走著,很快到了靖海的臥房之上。
九昱倒身而下,小心翼翼地通過窗欞進入靖海的臥房,此時的靖海鼾聲大作。
九昱套上鞋套,走到掛外袍的地方,將外袍上,之前大黃調換的令牌取下,又從懷中掏出靖海的令牌,拴回到外袍內側。
一切都完成之後,九昱再從窗欞翻回到屋簷,豈料有一塊瓦片掉落了下來,發出了聲響。
趙小山:“誰在那?!”
九昱趕緊貓著腰,趙小山立馬舉起弓箭,準備射上去。
忽然一聲貓叫,趙小山聞聲回頭,箭已射飛。
趙小山跑到花園中,見花園中並沒有貓的身影,趙小山又回到臥房的屋簷下,卻再也沒有看到人影。
“什麼人在外麵?”
靖海聽到外麵的聲音,一下子驚坐起來,打開門。
趙小山:“剛剛,我好像看到了一個黑影。”
靖海趕緊扭頭回到臥房,直奔自己掛衣袍的地方而去,隻見令牌穩穩當當地拴在自己外袍內側,他才放心。
趙小山:“方才我們都檢查過了,可能是個小毛賊,也可能是隻貓…”
靖海:“滾出去,彆打擾老子睡覺!”
趙小山趕緊退出去:“諾。”
趙小山從靖海臥房出來,撿起方才自己射出去的那根箭,箭頭上隱隱有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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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小山奇怪地撓撓頭。
九昱回到西廂房,一個踉蹌,差點撞到門上,還好一雙手扶住了自己。
睚眥:“你這門口的平安燈怎麼都不亮?”
睚眥將屋內的蠟燭點亮。
九昱:“壞了好幾日了。”
睚眥:“那也不找人修?”
九昱:“黑暗些,方便我辦事。”
睚眥回過頭,才發現九昱的肩膀上被利箭射中,此刻汩汩鮮血正往外流。
睚眥將藥箱拿過來,把九昱按坐在椅子上,解開九昱左邊的衣袖。
九昱捂著衣袍:“你乾嘛?”
睚眥:“難不成你想讓醫館的人都知道你被箭射傷了?”
九昱看著睚眥。
睚眥:“彆動。可能會有些疼,忍一下。”
九昱這才停止掙紮。
睚眥為九昱上藥,九昱低頭看著。
平日裡冷峻無比的睚眥,此刻卻如此小心翼翼。
睚眥看著九昱肩膀上的蝴蝶結紗布,露出滿意的微笑。
九昱看著自己肩上的花,愣了一下:“你怎麼也會這個包紮傷口的方法?”
睚眥趕緊打岔:“這幾日換藥的事兒,都交給我,千萬彆吃進補的飯食,也彆沾水。”
睚眥一抬頭,與九昱四目相對。
雖說睚眥已經沒有了“深情”,但此刻,他喜歡自己望向彆處時,九昱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九昱發現睚眥也看著自己,忽然滿臉緋紅。
睚眥趕緊低頭,將藥箱合上:“記住沒有?”
九昱愣愣地點點頭:“遵命,龍醫官。”
睚眥:“怎麼臉這麼紅,不會是傷口感染了吧?”
睚眥正要伸手為九昱測體溫,九昱快速躲開:“我沒事。”
睚眥看了看自己懸在半空的手,也有些尷尬:“還疼不疼?”
九昱搖搖頭:“如今我受了傷,很可能會被靖海懷疑。”
睚眥:“接下來,咱們得陪他好好演一出戲。”
九昱:“什麼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