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昱忽然換了一副麵孔,十分冷峻:“不愧是龍妖一族。”
“龍妖曾經是我們妖族中最厲害的,不過如今被剝了龍鱗,他們就算插了翅膀也飛不了。”大黃道:“我就納了悶兒了,他們咋跑恁快?”
九昱點點頭:“負熙的妖術遠比我想象中厲害,方才隻是一瞬間,他們就全部消匿。看來阿父說得沒錯。”
大黃十分擔憂:“一個負熙就這麼厲害,若所有靈闕龍妖聯合呢?咱們可怎麼也打不過呀。”
“那可不一定。”九昱冷笑:“若能先他們一步找到龍鱗,便可提高我們的力量,此長彼消。”
大黃豎起大拇指:“姑娘,您怎麼永遠都這麼聰明呢?”
此時,風波暗湧的不止是靈闕,杜府也是陰雲密布。
柳青娥與杜煥一前一後回到臥房,兩人臉色俱是鐵青一片。
杜煥怒道:“你一定要這麼趕儘殺絕嗎?“
柳青娥冷言:“我對她已經很仁慈了,對你,我更是一忍再忍。”
“一忍再忍?”杜煥嘲諷地笑起來:“這麼多年來,是我一忍再忍!你看看,你自己看看,朝中官員哪個沒有三妻四妾?就因為我曾經答應過你,今生今世唯你一房,所以我至今尚未納妾!”
“嗬,沒有納妾?”柳青娥指著他的鼻子罵道:“你那個北都郊外院子裡住過的女人還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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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煥有些心虛:“可我遵守諾言了,早知道如今,當初……”
柳青娥掃了他一眼:“當初什麼?當初就不該背叛?”
“當時我也是為了你!”
“為了我?哈!”柳青娥笑得前仰後合,讓杜煥沒來由地感到一陣膽寒,“我阿父當年是戎紋的謀士,戎紋起兵之後,他便飛黃騰達!是你,求我阿父給你機會,在戎紋殿下麵前露臉!賣主求榮,那是為了你自己的前程,彆把自己說得這麼偉大!”
杜煥結巴了:“當,當時你也參與了!我們誰,誰都跑不掉!”
自己最親的丈夫,二十多年的枕邊人,露出猙獰的真麵目,令柳青娥鬱結不已。
“報應啊……”想到當年的刀槍劍雨、飛血橫屍,她身子一軟,坐到榻邊泫然欲泣:“這麼多年,我常常夢見那孩子滿臉是血的樣子。早知會噩夢纏身,當初我是不會參與的。我甚至在想,也許就是葬送了彆人的孩子,老天才不讓我有自己的孩子!”
杜煥自知理虧,卻仍強詞奪理:“都這麼多年了,那些人早化了骨,你後悔有個屁用!事已至此,往事不必再提!”
十二年前的清水鎮軍營,柳青娥親手將一包包藥散放在粥裡,端給沙蘭朵:“你們勞累這麼多天了,吃點粥吧,補補體力。”
沙蘭朵端著粥,喂小雲朵:“大嫂,多謝你。”
柳青娥出了營帳後,與杜煥附耳。
杜煥交代她:“你守在這裡,我去通知戎紋王上。”
柳青娥點頭,回頭看著一屋子睡著的人。
柳青娥說得沒錯,這些年她從來都不曾忘記過那一天,也沒有忘記那群人,他們像魔咒一樣緊緊地捆綁著柳青娥,把她的良心一次次撕裂。
一回到歸苑,行至臥房門口,九昱便感受到門內不同尋常的氣息。
這些年阿父對她嚴加訓練,讓她有了比常人更多的警覺心。
她從發間抽出簪子,藏於袖中,謹慎地推開房門。
忽然,一柄長劍刺來,劍尖閃著詭異的藍光。
九昱反應迅速,身手敏捷,擋去長劍攻擊,幾番過招之後,簪尖抵住了對方的喉結。
“雲朵,好久不見,功夫還是這麼好。”那人手一鬆,棄了劍,舉起雙手乖乖投降,那人的內側手腕上有一個火焰的紋身。
九昱卻沒有撤下簪子,反倒抵得更緊:“不請自來,就該想到懲罰!”
九昱一個火點扔過去,屋內和廊簷的燈籠漸次點亮,將來者那張俊臉和那身風騷的粉色衣袍照了個清清楚楚,此人竟是北都闊少禺強。
禺強嬉皮笑臉:“看在小的服務周到的份兒上,你,你能放下簪子嗎?怪硌脖子的。”
九昱仍沒有鬆手:“你來乾什麼?”
“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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