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下著急:“鴟吻在哪兒?”
大黃被霸下折磨得快不成人形了:“你,你個傻大個先給我鬆手!”
霸下一鬆手:“快說!”
大黃指了指對麵,還沒等大黃反應過來,霸下已經衝到了路對麵,回頭對著大黃喊著:“還不快帶路!”
大黃抱著自己的胳膊,走回歸苑。
鴟吻手上的鐲子已經幾近變成白色,她還在不停抽搐。
九昱用毛巾沾熱水,擰乾,不停地幫她擦額頭、擦著手。
鴟吻意誌迷離,無意間用力一抓,抓破了九昱的手,九昱忙抽回手,卻看到手上已經有一道猙獰的血口子。
鴟吻聞到血味兒,忽然眼睛發紅,一改往日溫順俏皮的常態,猛地抓住九昱的手,張開嘴就想要啃下去。
九昱嚇得連連後退,鴟吻的力氣比往日裡要大上許多倍,九昱根本掙脫不開。
鴟吻麵目猙獰,死死拉著九昱的手不放,就在鴟吻即將咬下去的時候,一顆石子忽然將九昱彈開,鴟吻眼珠通紅,連滾帶爬地往九昱那邊爬去……
霸下趁機一個箭步衝過去,用儘全身力氣將鴟吻抱住,隨即將一顆藥丸塞進她嘴裡,隨後又從懷中掏出一個葫蘆,霸下用牙齒把瓶塞咬開,把葫蘆裡的液體倒進鴟吻的嘴裡。
鴟吻雙手撓住葫蘆,使勁兒吃,吃著吃著,漸漸平複了下來。
九昱清楚地看到那液體是紅色的,心中狐疑,看著大黃。
大黃發現九昱受傷了,胳膊流著血,一下子跳起來咋呼:“咋受傷了?姑娘!”
九昱趕緊捂著大黃的嘴巴,將大黃拉出閨閣。
兩人到了書房後,大黃取來藥膏,給九昱塗上:“怎麼能無妨,我跟您說您就是不曉得愛惜自個兒。彆動,得塗均勻。”
九昱嘲笑大黃:“有那麼講究嗎?”
大黃白了她一眼,翹起蘭花指給她塗藥:“姑娘家家的手就該白白嫩嫩的,要是留了疤痕怎麼得了!您呀,總跟個大老爺們似的,太不愛惜自個兒的容貌了。這手呀,可是女人的第二張臉!”
九昱:“說正經的,你怎麼把霸下找來了,負熙呢?”
大黃一叉腰:“哼,不提還好,一提我就來氣!直接把信甩回來,根本不聽我解釋!”
九昱:“哦?”
大黃模仿假負熙的語氣,說道:“北都不比鄉野,私下約見這等男女私相授受之事怕是有損姑娘名節。姑娘,您說他是腦子進奶了還是眼珠子拋光了,哪隻雞眼看見我們姑娘跟他私相授受?他也配?我呸!”
九昱被他逗笑:“所以,你呸他了?”
大黃身子一扭:“哼,人家不屑於他!”
大黃塗好藥,用紗布把九昱的手給包成了球,九昱哭笑不得。
九昱發現大黃手腕有淤青,立刻查看:“這是?”
大黃又翻一個白眼:“還不是被那個傻大個弄的!這靈闕的人,都太暴力。”
九昱輕輕幫大黃揉了揉手腕:“你自己也要多注意。”
說罷,九昱走到窗欞邊,遠遠地看著自己閨閣的方向。
鴟吻飲下葫蘆裡的紅色液體,慢慢安靜下來。
霸下眼看著鴟吻的手鐲變回綠色,才放心下來,輕輕地抱住她:“沒事啦,沒事啦,鴟吻彆怕。”
鴟吻虛弱地睜開眼:“阿兄,你怎麼來了?”
霸下邊幫鴟吻脫下襪子,揉著鴟吻的腳,一邊說道:“還好九昱姑娘托大黃前來報信,不然我都來不及趕過來,如今回想起來,真是後怕。”
鴟吻有些自責:“我又闖禍了,是嗎?”
霸下忽然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趕緊轉移話鋒:“沒有,沒有,都是我的錯,是我應該時時刻刻守著你的。”
鴟吻勉強地笑笑:“又犯傻了。”
鴟吻的手鐲忽然又開始忽明忽暗,人也不停抽搐,難受地抓撓被子。
霸下驚慌,結巴地說道:“怎怎怎麼會這樣?這個不不不,不管用了嗎?”
鴟吻說不出話,越來越難受,神智渙散,霸下看葫蘆,發現裡麵的液體沒有了。
見鴟吻如此難受,霸下擼起袖子,抽出匕首,在手腕上劃了一刀。
鴟吻看見了,直搖頭。霸下卻管不了這麼多,直接掰開鴟吻的嘴,把手腕湊到她嘴裡。
鴟吻忍不住開始飲著霸下的血。
霸下忍著疼,安慰著鴟吻:“不怕不怕,鴟吻不怕啊,一會兒就不難受了。”
鴟吻吃飽了安靜下來,看著霸下的傷口,眼淚嘩嘩地說:“疼嗎?”
霸下臉色蒼白,抱著鴟吻,傻樂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