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疑惑不解。
柳崇林分析道:“府尹若沒有能頂天的證據,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去尚書府抓人。”
管家試探地問道:“那,是,是王上首肯的?”
柳崇林:“貪贓枉法是小,欺君罔上是大…這個杜煥定是將那關鍵的證據露出來了!這蠢貨!”
隨後,柳崇林快速進屋換上官服,急匆匆地往外走。
剛要出門,便遠遠地看到一隊侍衛站在柳府門口。
柳府家兵大聲斥責:“大膽,竟敢擅闖都禦史大人府邸!”
侍衛根本不理會:“奉丞相之命,前來捉拿逆賊!”
柳崇林見此情景,連忙轉身往後門走,家兵保護在兩邊。
管家打開後門,門外站著許多侍衛,領頭的是靖海。
柳府家兵衝上前,擋在柳崇林前麵,拿起兵刃對準門外侍衛。
靖海不卑不亢:“都禦史柳崇林抗旨不尊,兵變謀反……”
不等靖海說完,柳崇林便一聲喝令:“慢著!”
靖海不說話。
柳崇林對侍衛大聲斥責:“退下。”
侍衛猶豫一下,隻得退下。
靖海上前行禮:“柳大人,得罪了!”
侍衛做個手勢,後麵兩個侍衛上前押柳崇林。
柳崇林沒受過這氣,大喝一聲:“放開,本官自己會走!”
柳崇林昂頭挺胸,擺出大官的架勢,走到靖海麵前:“本官要見你們丞相。”
靖海也不示弱:“我接到的命令是將柳大人押入大牢。”
柳崇林:“豎子,本官在軍中時,你還沒斷奶呢!就算是你家丞相在這兒,也得恭恭敬敬地喊我一聲叔父!”
靖海點點頭,冷笑道:“成,我會回稟丞相。請!”
靖海讓出一個道,柳崇林從中穿過。
囚牛一夜未眠,看著窗外,問道:“快天亮了吧,嘲風,你再去看看,杜煥那邊什麼情況?”
嘲風正要出去,迎頭撞到剛回家的睚眥,睚眥從外麵帶回了消息:“杜煥、柳青娥的罪行已定,一個時辰前,柳崇林也被帶走了,貪贓枉法、買凶殺人、欺君罔上,三大罪行,這一家子,估計有去無回了。”
嘲風眉頭緊皺。
囚牛眼皮一抬:“看來有人是一點活路都不想給他們留。”
嘲風:“囚牛阿兄之前與杜煥走得很近,蒲牢阿姐又囚了那賈妙雲,如果官員一路查下來…”
負熙看著囚牛:“囚牛阿兄,要不要我們做點什麼?”
囚牛有些猶豫,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霸下:“可是阿兄,今日已過子時……”
囚牛:“恐怕我們等不到明日了。”
負熙心領神會,啟動龍鱗,帶著睚眥、嘲風、霸下離開靈闕,移形換步,很快到了杜府。
嘲風拿出一顆忘憂粉,散落在各個屋中。
確定一切無誤之後,他們一行又來到雲宅。
睚眥拿出一顆忘憂粉,散落在各個角落,對負熙點點頭。
最後一站,是牢房。
嘲風幻化成獄卒的模樣,混進牢裡,在飯食中撒入忘憂粉,端給杜煥和柳青娥。
杜煥端起碗,默默吃了一口。
柳青娥灰頭土臉,鐵青著臉,堅決不吃。
嘲風忍不住皺眉。
沒想到杜煥開口了:“夫人,吃一口吧。您自小就沒受過什麼苦,還是跟我剛在一起的時候,有一次你餓著了,沒吃到米,那一晚我記得你都沒睡著覺。”
柳青娥看著杜煥,杜煥的目光變得柔和:“吃點吧,睡一會,咱們還得等阿父大人救咱們呀!”
柳青娥微微歎氣,端起碗吃了一口。
忽然牢門打開,兩獄卒押柳崇林進來,關入隔壁牢房。
杜煥和柳青娥目瞪口呆,碗筷掉在地上。
嘲風看著這一切,悄悄離開。
牢房的另一邊,陳豐如死屍般躺著。
霸下見看守的獄卒終於睡著,這才躡手躡腳地進來,將忘憂粉丟到陳豐身上。
忘憂粉像煙花一樣炸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