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數月前,在巫祝府的占鏡廳,九昱使用巫術,將銀色絲線探入青銅水玉鏡。
睚眥正想仔細地看,卻沒想到,蠪侄瞳孔裡出現的九昱的背影漸漸變小,從二十歲的少女慢慢變成十二歲的少年。
少年轉過身,對著睚眥,露出天真的笑容:“小樹阿兄。”
睚眥驚訝於眼前看到的這個影像,手勁一鬆,蠪侄趁機襲擊,一口將睚眥咬中.
睚眥吃不了疼,忍不住喊叫了出來。
眼看蠪侄就要開始吸睚眥的血。
九昱使出渾身氣力,終於解開繩索,一躍從高處落下,一邊落下一邊快速拔出匕首,對準蠪侄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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蠪侄翻滾離開睚眥,睚眥艱難起身,準備再次進攻。
沒想到蠪侄因疼痛而導致九條尾巴亂掃,直接掃中睚眥手臂,睚眥手臂受傷,沒辦法使用異能。
九昱繼續用匕首進攻,這一次,她對準了蠪侄的眼睛。
蠪侄嗅自己受傷的部位,看向九昱,怒吼著衝向九昱。
九昱被嚇得匕首偏離,蠪侄快速撲向九昱。
他輕易地便用尾巴掃去石頭,將石頭反掃給九昱,九昱被石頭擊中,連連後退。
睚眥知道不能再戀戰下去,他們根本不是蠪侄的對手,三十六計必須走為上計。
蠪侄徹底被激怒了,他繼續撲向九昱,張開血盆大口。
睚眥拚勁全力衝過來,他顧不上這麼多了,單手啟動異能,一隻手上立刻冒出利爪,對著蠪侄攻去,一隻手臂托著九昱往上方的縫隙飛身而去。
蠪侄身軀龐大,根本飛不到睚眥的高度,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兩個獵物從縫隙中飛出洞穴。
見到日出的那一刻,九昱迷迷糊糊看到睚眥右臂裸露的皮膚上,有一枚鱗狀胎記,金光閃閃。
九昱抓住睚眥的右臂,喃喃自語:“小,小…”
話音未落,九昱便昏迷過去。
寒風烈,大雪疾,天地一片蒼茫。
即便是男孩子,小樹的身體依舊單薄,他瑟縮著,每一次呼吸都吞吐出白茫茫的霧氣。
可是,他並不孤單,他的背上還有小雲朵。
他背著她,逆著風雪往前走,不肯停下腳步,不是為了追尋前麵的火光,而是怕一旦停下便會凍僵。
小雲朵迷迷糊糊地說著:“小樹阿兄,我好冷。”
小樹:“彆怕,很快就到家了。”
可當他們回到窩棚的時候,卻發現窩棚已經被積雪壓塌。
小樹把小雲朵放在旁邊,從積雪中把破布、破被拽出來給小雲朵披上。
隨後,又把積雪推開,重新搭起窩棚,把小雲朵抱進窩棚裡。
小樹把自己的上衣全部脫下來,給她裹上:“彆睡,再跟我說說,那天的事兒……”
雲朵迷迷糊糊:“那天,也跟今天一樣的冷,我就…就跑到集市上,鳳羽簪換了湯團……”
小樹一驚:“那日是你把鳳羽簪給當了,換了喂我的肉湯團?!”
雲朵弱弱點頭:“沒想到那簪子這麼值錢。”
小樹:“一支簪子換兩碗肉湯團,你…你怎麼這麼傻……”
雲朵:“隻…隻當掉了母簪,你看……”
雲朵從懷裡掏出子簪,已經變形得不成樣子。
小樹:“可惜了,這也不能帶了。”
雲朵:“我找鐵匠焊成了匕首,你看,如今既能當簪子,還能做匕首,多好。”
小樹感動。
雲朵:“還…還有這個…”
雲朵又掏出紅寶石:“小樹阿兄,你可不能把你的那枚弄丟啊,弄丟了,我就找不到你了……”
小樹:“我不會讓你找不到的。”
雲朵瑟瑟發抖:“小樹阿兄,我是不是要死了?死了是不是就能見到阿母了?”
“不會死,我不會讓你死。”
說完,小樹拉開手臂,雙目盯著手臂上的胎記。
隨後他背過身去,忽然他的一邊眼珠變成了藍色,目光所看地方的一堆柴木竟被點燃。
團團柴火圍繞著雲朵,為雲朵取暖。
微微暖光中,小雲朵看到小樹右臂上的鱗狀胎記在發著金光:“小樹阿兄,這是什麼呀?”
小樹咧嘴一笑:“這是神仙賜的護身符,有它保護,咱們都不會死。”
小樹抱住她,繼續輕輕啟動異能,光芒充滿窩棚。
小雲朵慢慢睡著,唇角微笑。
八年九個月零四天。
在這段時日間,九昱一直沒有忘記這枚右臂上的鱗狀胎記。
從她第一眼見到他,直到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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