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影低下身子,從嘲風的腋下鑽出來。
嘲風低頭一笑:“你還是跟以前一樣害羞。”
雲影:“以前?”
嘲風:“以前我總是這麼逗你,你不記得了?”
雲影有些尷尬:“以前的事,隻是不想再想起了…”
嘲風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趕緊從背後掏出點心。
“呐,給你帶了好吃的。這可是北都有名的點心。”
嘲風喂雲影吃下一塊:“我排了好長時間的隊,才拿下這最後一份。”
雲影:“好吃。”
嘲風為雲影擦著嘴邊的食物:“不過,對你來說,可能有些辣了。你覺得呢?”
雲影又塞了一塊在嘴裡:“不會啊。”
嘲風眉頭微微一皺:“我記得你以前是不吃辣的。”
雲影的手忽然停了一下,隨後咳嗽一聲:“在外流浪,哪有挑食的份兒,管它甜的酸的辣的苦的,有的吃就不錯了。”
雲影咳嗽了兩聲:“這點辣,我也還能承受。”
嘲風一下子握住雲影的手:“雲影,是我讓你受苦了。”
雲影笑著搖搖頭。
嘲風:“我已經與阿姐說過了,我會帶你回南海。”
雲影:“你舍得下北都,舍得下靈闕?”
嘲風:“最怕感情抵不過時光慫恿,我不想再等了。”
雲影忽然將嘲風的手推開。
嘲風:“怎麼了?你不想走。”
雲影當然不能告訴嘲風,自己想走,但不能走,她必須留在北都。
雲影:“不是,今兒您跟我說這事,還挺突然的。我,還得準備準備。”
嘲風:“準備什麼?贖你的錢我都準備好了。你隻需準備手頭帶的幾件衣袍便可。”
雲影:“你打算,什麼時候走?”
嘲風:“秋夕之後吧。”
雲影:“秋夕之後?”
嘲風:“總要等到睚眥成親之後。還有負熙,也不知道他到時候能不能醒來…”
雲影:“負熙爺怎麼了?”
嘲風:“昨晚,受了些傷。”
嘲風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雲影:“那你呢,你昨晚可好?有沒有受傷?”
嘲風揉了揉鼻子:“我沒事,隻是受了些風寒而已。”
雲影:“受了風寒也要多注意,知道嗎?”
嘲風點點頭:“知道啦。對了,我想咱們一路去南海,還能途經很多地方,咱們到時候就慢慢走,一路遊玩著回去,好不好?”
雲影心不在焉地點點頭。
一個侍女前來找雲影。
雲影:“爺,您先自己吃吃茶,我去風娘那邊去去就回。”
待雲影離開後,嘲風又接連打了好幾個噴嚏,他趕忙將窗欞關好,衣袍拉緊,隨後走到雲影床邊,打開櫃子:“我記得,她上次是把風寒藥放在這裡的啊,哪去了…”
嘲風翻看著,隨後看到一個小瓷瓶。
嘲風打開瓷瓶,倒出一枚藥丸,塞進嘴裡,隨後將瓷瓶放回櫃子中。
雲影回房後,發現嘲風竟然趴在桌子上睡著了,輕輕為他披上鬥篷。
沒多時,嘲風便醒來,他揉了揉眼睛:“果真是年紀大了,打一架竟覺得渾身乏力了…”
雲影:“爺,早些回去歇著吧。”
嘲風披上鬥篷:“也好,待我養足精神,再來與你商討回南海之事。”
說罷,嘲風離開金樓。
嘲風一躍上馬,沒走幾步,卻眼皮耷拉,困意來襲,他努力地睜大眼。
“今兒這是怎麼回事,竟如此困…”
嘲風用手捶了捶腦袋,雙腿夾緊馬肚子,正準備策馬而去,忽然眼前一黑。
雲影看著窗外,太陽已經一點點落下。
是時候,她要出發了。
九昱路過大門的時候,卻見大黃一直在門口徘徊。
九昱:“你怎麼才回來?”
大黃一臉沮喪:“我是壓根就沒出去!”
九昱好奇:“怎麼回事?”
大黃:“姑娘,您不是差我去打聽那龍四的情況嗎,我才發現咱家大門出不去了,我猜是靈闕他們給咱們下了結界了。”
九昱:“看來阿父說得沒錯,他們見我看到了真身,定不會放過我。”
大黃著急地到處亂竄:“姑娘,這可怎麼辦啊?這可怎麼辦啊!”
九昱目光冷靜:“你繼續在此試著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