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牢帶著九昱離開大殿,她觀察著九昱:“今兒,是你第一次麵聖?”
九昱麵無表情:“是。”
蒲牢:“看你毫無漣漪,一絲緊張之態都沒有,我還以為你之前見過王上呢?”
九昱:“王上雖然地位尊貴,但也是凡人一個,我們龍族中人,豈有害怕人的道理?”
蒲牢:“這點勇敢,倒是很像我們靈闕的人。”
九昱微微一笑。
蒲牢:“夫君從負熙,換成睚眥,你就沒有什麼想說的?”
九昱:“既然是東海阿父生前遺願,九昱自當遵守。”
蒲牢:“我以為你之前很喜歡負熙,還生怕你不願意呢?”
九昱:“喜歡?”
蒲牢:“是啊,難道負熙不是你喜歡的人嗎?”
蒲牢忽然提到喜歡的人,九昱愣了一下。
記憶中,她是有一個喜歡的人,但不知為何,如今這個人隻有一個影子。
遠遠地,怎麼都看不清楚他的臉,以至於九昱開始懷疑,自己二十年來,有沒有什麼喜歡過的人。
也許這個人,根本就沒有存在過。
九昱變成靈闕七姑娘的消息,很快傳遍了北都。
反應最大的,莫過於東宮的狻猊公主。
九昱前腳剛離開王宮,狻猊後腳便鬨到了養心閣。
戎紋搖著頭:“這個狻猊,比我想象中,還要沉不住氣。”
林公公:“那老奴就說王上已經歇息了,讓公主先回去吧。”
戎紋說一擺:“讓她進來吧,她總歸是要鬨這麼一出的。”
林公公:“諾。”
狻猊一進養心閣,便噘著嘴開始抱怨:“阿父,女兒的婚事怎可更改?”
戎紋:“你這消息,得到的還真是快啊?”
狻猊忍不住吐吐舌頭:“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啊。”
戎紋:“孤的姑娘多留在孤身邊幾年,怎麼就成了壞事了?”
狻猊:“但聖旨已出,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兒臣要出嫁了,如今全天下的人又得知本公主不嫁了,知道的人終歸少數,那不知道的多數,怕是要開始胡亂猜忌了,兒臣受不了被彆人戳脊梁骨。”
戎紋:“你是孤的公主,何人會在背後議論你!”
狻猊繼續撒嬌:“狻猊被議論事小,主要還是怕百姓們說阿父您,聖旨都可以更改,還有什麼威嚴。”
戎紋眉頭緊皺。
狻猊趁機繼續進言:“兒臣也聽聞了龍君之前有過遺願,讓靈闕排行第二的女子與龍三子睚眥成婚,不如這樣,那九昱自然也是可以與睚眥成婚的,但隻能做側室。”
戎紋看著狻猊。
狻猊:“兒臣按照阿父的聖旨,嫁入靈闕,為正室。這樣,阿父的聖旨和龍君的遺願,就都完成了。”
戎紋若有所思。
狻猊:“豈不兩全其美!”
狻猊衝著林公公使個眼色。
林公公:“王上,公主這個提議,倒是個辦法。”
戎紋擺擺手:“今日,孤累了。你先回去吧。”
狻猊還想繼續說話,林公公微微搖搖頭。
狻猊隻好閉上嘴:“狻猊,先退下了。阿父,您好好休息。”
說完,狻猊離開了養心閣。
另一個聽到這個消息,大吃一驚的人,是柳博文。
柳博文看著手中的請柬:“九昱,龍七子狴犴將嫁於三子睚眥?”
靖海:“就是說啊!我也正奇怪,她怎麼又成靈闕的人了?本來以為,那個負熙受了重傷,靈闕實力大損,沒想到,如今又來了一個。他們靈闕到底有幾個兄弟姐妹啊!”
柳博文看著手中的茶水,嘴角不經意地一笑。
靖海:“丞相?咱們就任由著靈闕的人,壓過咱們?”
柳博文:“當然不能。”
靖海:“那咱們該怎麼辦?”
柳博文眼神迷離:“等。”
靖海:“等?這得等到啥時候啊?”
柳博文微微一笑:“快了。”
柳博文將請柬放在書桌上。
靖海:“丞相,我這就去回了他們,這婚禮,咱不去!”
柳博文一把按住請柬:“這次啊,咱得去。”
靖海奇怪地看著柳博文。
柳博文:“你去給我置辦些上得了台麵的禮物,這次婚禮咱們不但要去,還得帶著大禮去。”
靖海雖然不明白,但對於柳博文的命令,他從來都是遵命執行。
柳博文:“公主那邊怎麼樣?又大發脾氣了吧?”
靖海點點頭:“聽說,公主提議,九昱做側室,自己做正室。”
柳博文:“王上同意了?”
靖海:“王上沒答應,也沒拒絕,大概,還在考慮吧。”
柳博文微微皺眉:“公主,可不是個能耐心等待的人啊。”
靖海:“要我們做什麼嗎?”
柳博文:“王上這幾日肯定被這些瑣事弄得心煩意亂,天乾物燥,記得讓林公公提醒王上多吃茶水。”
靖海:“諾。”
靖海走後,柳博文走進密室。
密室中間懸浮著一個琉璃球體,裡麵一團黑色的東西在流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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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博文看著琉璃球體,嘴角一揚:“有匹狼快要回來咬人了。”
霸下看著聖旨:“狻猊公主嫻熟大方、溫良敦厚、品貌出眾,特指婚給靈闕三子睚眥,定於冬至日成婚;另,孤順意靈闕先祖遺願,特指婚九昱與龍三子睚眥秋夕之日完婚,為側室……”
嘲風拍了拍睚眥:“你小子豔福不淺啊。一下子娶了倆。”
睚眥麵無表情:“要不,把這聖旨給你?”
蒲牢:“休要胡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