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疾風之後,有多少葉子來不及黃就落下枝頭了,更不要說變紅了。
而大理寺的地牢中,午時到申時,卻是最悶熱的時候。
一個大漢將上衣一脫,提起一桶水便往自己身上澆去:“熱死俺了!”
大漢氣喘籲籲地看著囚牛,此刻的囚牛渾身是血,已經疼昏過去。
大漢:“侯爺,您就招了吧,這裡太悶熱了,您受罪我受累的,咱們何必呢?”
大漢乙:“是啊,侯爺,那些餘孽到底被您藏到哪裡去了啊?”
囚牛提著一口氣:“去告訴王上……”
大漢麵露欣喜:“侯爺,您終於願意說了。”
大漢趕緊靠近,沒想到囚牛卻說:“讓他彆等了,我是不會說的!”
囚牛態度堅定,大漢:“您這是何苦呢!”
囚牛沉默不語。
大漢扭動著脖子:“侯爺,俺們敬您才稱您一聲侯爺,若是您故意不說,讓俺們在這受累受熱的,那在俺們這,您就是一塊任意捶打的肉!”
大漢揮動著鞭子,對其他幾個人一點頭。
其他幾個人提起一桶水就澆向囚牛。
囚牛一下子清醒過來,冰水和血水一同從囚牛的頭發上淋下,他凍得身子直發顫。
大漢在皮鞭上沾滿了辣椒,一鞭子抽下去。
囚牛一聲慘叫,劃破天際。
隨後,他蜷縮著,瞬間變成了一個孩子的模樣,暈厥過去。
大漢們嚇得連連後退。
蒲牢趕緊掙脫掉大漢的捆綁,一個箭步衝過去,將囚牛緊緊地摟在懷中,用身體去溫暖囚牛。
黑暗中,戎紋的聲音傳來:“繼續打!直到問出孤要的答案!”
幾個大漢領命之後,“啪啪啪”幾鞭子全部落在蒲牢身上,瞬間,蒲牢後背皮開肉綻。
到了酉時。
戎紋從黑暗中走出來,他看著已經蜷縮成嬰兒的囚牛,知道囚牛的肉身已經撐不住了,隻是眼神還是如此冷峻。
而蒲牢,已多次被大漢的鞭子抽暈過去,即便如此,他們還是沒能撬開兩人的嘴。
大漢們已經大汗淋漓,戎紋走到蒲牢麵前,捏著她的臉。
“平日裡,最優雅的二姑娘,嘖嘖嘖,怎麼成了如今這般模樣?孤看著,心裡難受啊。”
蒲牢並沒有抬眼看戎紋。
戎紋手一伸,靖海趕緊將手帕遞給戎紋,戎紋擦了擦手上沾滿的血。
“侯爺都這樣了,還是不肯說,是嘛?”
蒲牢嘴巴裡流著血,還是一言不發。
戎紋為蒲牢擦著嘴邊的血:“我知道,你也快撐不住了,說點什麼,說出來,你就解脫了。”
蒲牢微微抬眼看了一下戎紋,很快,又將視線轉移到囚牛的身上。
戎紋冷笑一聲:“何必呢。”
戎紋回到暗處,坐在椅子上,扶額看著囚牛和蒲牢。
這時,靖海上前,與戎紋附耳。
戎紋眉頭微微一皺:“她總歸還是個孩子啊,帶她來這種地方,不太合適吧?”
但很快,一絲亮光從戎紋眼中閃過,他嘴角一笑:“不過,我覺得靖都統的提議,不錯!”
戎紋眼色一沉:“去把她帶過來吧。”
靖海:“諾。”
戌時的時候,靖海已經帶著聖旨來到靈闕。
嘲風一見靖海前來,正準備上前,靖海直接令一隊人馬綁住嘲風。
“給我按住他!”
嘲風掙脫著,靖海徑直往靈闕深處走。
見到睚眥和九昱,大手一揮,一隊人馬又立刻將睚眥和九昱給按住:“還有他們!”
他接著往裡麵走,霸下攔在靖海麵前。
靖海一拳將霸下打倒:“給我按住!”
被下了禁製的霸下,不能立刻施展異能變大。
還沒等他站起來,便已經被侍衛死死壓在地上,不能動彈。
靖海一直走到靈吻閣,一腳踹開門。
鴟吻大驚,連連後退:“你…你要什麼?”
靖海一把拉住鴟吻,拖著就往門口走。
鴟吻:“阿兄,救我!”
但無論睚眥、九昱還是嘲風、霸下都已經被侍衛控製住,不能動彈。
霸下:“鴟吻,鴟吻!靖海你到底要乾什麼?”
嘲風:“靖海你這個瘋子,有本事衝我來!”
靖海眼睛直盯著前方,任他們怎麼呼喊,自己隻是緊緊拉著鴟吻。
到了靈闕門口,他將鴟吻往旁邊一扔,幾個侍衛將鴟吻綁住,扔在轎子裡。
靖海一躍馬上:“走!”
待嘲風等人追到靈闕門口的時候,大門已經讓侍衛從外麵鎖上,霸下用力在裡麵拍著門。
“鴟吻,鴟吻!你們放了鴟吻!”
鴟吻到達地牢的時候,已經進入亥時。
鴟吻被靖海死死抓住,眼睛上蒙了一塊黑色的布,她驚恐萬分。
“你們,你們到底要帶我去哪啊?”
蒲牢一下子就聽出了鴟吻的聲音,她驟然抬頭,瞪大了眼睛看著鴟吻,隨後又看著一直坐在黑暗中的戎紋,咬緊牙關,瘋狂地搖頭:“不要…不要…”
鴟吻也一下子就識彆出了蒲牢的聲音:“阿姐,阿姐是您嗎,阿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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鴟吻的聲音像一道閃電一般,穿透了蒲牢的心臟,蒲牢含著淚拚命搖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