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鴟吻抵達襄蘭殿的時候,殿外已經跪滿了醫官。
醫官們紛紛給鴟吻行禮:“龍妃吉祥,龍妃萬福金安。”
鴟吻微微點頭,走進殿內。
鴟吻正要下跪。
戎紋:“免了,你速來瞧瞧嵐妃是怎麼回事?為何那幫庸醫都查不出來!”
鴟吻走到嵐妃麵前,見嵐妃麵色紅潤:“嵐妃,您是哪裡不舒服?”
嵐妃看了一眼鴟吻,拉住鴟吻的手:“如過去一般,頭疼得厲害,渾身不自在。”
鴟吻扶嵐妃臥下,隨後她幫嵐妃診脈,又看了看嵐妃的舌苔。
戎紋:“嵐妃到底如何了?”
鴟吻眉頭緊皺:“嵐妃…”
嵐妃看了一眼鴟吻。
鴟吻:“嵐妃娘娘,的確是舊疾複發,不過…不礙事的,我為嵐妃娘娘再開幾味藥,嵐妃娘娘靜心調養,定會痊愈。”
戎紋:“那你快去開藥。”
鴟吻在桌邊,寫下幾味藥材的名字,遞給璿兒:“璿兒,幫我去抓一下這幾味藥材。”
璿兒:“諾。”
鴟吻:“不知道嵐妃這襄蘭殿,可有容我煎藥的地方?”
戎紋:“這些事,交給侍女們做即可。”
鴟吻:“王上,都是需慢燉進補的藥材,我得寸步不離地看著才行。”
嵐妃:“若龍妃不介意,我隔壁有間小廂房。”
鴟吻:“那再好不過。”
嵐妃:“王上,如此安排,可好?”
戎紋拉著嵐妃的手:“一切都聽愛妃的。”
戎紋有些困乏。
嵐妃:“王上,天寒地凍,還是早些回養心閣休息才好。”
林公公:“是啊王上。”
戎紋看了一眼鴟吻,鴟吻低頭碾藥:“也罷,孤今日的確困乏得很,小林子,起駕回宮。”
林公公:“諾!”
說完,戎紋離開襄蘭殿。
嵐妃見戎紋離開,便將身邊的侍女也都差使出去。
門關之後,鴟吻忽然跪下:“鴟吻謝嵐妃娘娘救命之恩。”
嵐妃扶起鴟吻:“龍妃,此話怎講?”
鴟吻看著嵐妃:“鴟吻深諳藥理,自然知道嵐妃娘娘脈象正常,臉色紅潤,今日並無病痛,之所以假裝舊疾複發,是為了保護鴟吻,打發王上。”
嵐妃一笑:“你不必謝我,若是要謝,你應該謝謝你的隨行侍女。”
鴟吻:“璿兒?”
嵐妃點點頭。
璿兒跟著林公公離開了龍春殿。
她離開靈闕之前,睚眥曾跟自己說過,當今後宮中唯一能夠牽動戎紋之心的人,便是嵐妃。
璿兒路過襄蘭殿的時候,趁林公公沒注意,偷偷跑去內殿。
“嵐妃娘娘,嵐妃娘娘…”
侍女將璿兒帶到嵐妃麵前。
璿兒行禮:“嵐妃娘娘,奴婢是鴟吻小姑娘的隨行侍女,今日冒昧前來找嵐妃娘娘,是有一事相求。”
璿兒看了看襄蘭殿的侍女。
嵐妃:“你們先下去。”
待侍女們都離開襄蘭殿。
璿兒一下子跪了下來:“求嵐妃娘娘救救我們小姑娘!”
鴟吻:“原來是璿兒。”
嵐妃點點頭。
鴟吻:“無論如何,鴟吻還是感謝嵐妃今日之恩。”
嵐妃微微歎氣:“這次是我幫你逃過了,那下次呢?”
鴟吻看著嵐妃。
嵐妃:“在這深宮之內,多少人是數著日子在熬,不是每一次,都那麼幸運能熬得過去的。”
鴟吻:“嵐妃娘娘,有一個問題,鴟吻不知當問不當問。”
嵐妃:“但說無妨。”
鴟吻:“鴟吻雖年幼,卻也能看得出來,嵐妃娘娘您,並不願與王上親近。”
嵐妃垂下雙眸。
鴟吻:“是什麼支撐著您,熬過這一日日的?”
嵐妃看著窗外:“鴟吻,你心中可有牽掛之人?”
鴟吻一愣。
嵐妃看著鴟吻。
鴟吻一下子想到了霸下:“自然有的。”
嵐妃微微一笑:“那便是了。每每覺得難熬之際,便想想心中牽掛之人,想到這些,我便又能慢慢等待,因為我知道,終有一日,他們的身影會破霧而來。”
鴟吻:“可是,我可能再也等不到他們了。”
嵐妃:“忘掉所有那些不可能的借口,去堅持那一個可能的理由。”
嵐妃拉著鴟吻的手:“我雖久居宮中,但靈闕的事兒也有所耳聞。靈闕曾是北都最富足幸福的家族,而今一時的燦爛過後,就是無儘的黑夜。”
嵐妃將地上的發簪撿起來,鴟吻這才發現自己的發簪從袖中掉落了出來。
嵐妃為鴟吻將發簪彆上:“孩子,你得勇敢點,不要懼怕黑夜,因為黑夜過後,便是黎明了。”
嵐妃的一席話如一劑麻醉藥,止住了鴟吻肉身和心裡的所有疼痛。
她看著窗外,或許退讓求全隻是一時,時間卻會證明一切。
而在黎明到來之前,她不能放棄自己,她必須保護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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