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酒宴,張慶獅在宴席上飲了西風烈酒醉,身子發熱,於是將黑色長衫脫了披在了弟弟張慶虎身上,雙錘也由弟弟幫忙拿著,所以在古風辛跟蹤時看到身穿黑衣的張慶獅其實是張慶虎。後麵便是古風辛設計機關去四號房殺了裡麵的那個‘張慶獅’。”
“放屁!你給老子看清,老子臉上的痣可是我哥哥沒有的。僅憑一個猜測也想汙蔑老子!”
張慶獅脖頸青筋暴起如蚯蚓遊走,五指緊握,骨節突起,後槽牙咬的咯吱作響
李蓮花看著他一副被誣蔑的憤怒模樣,輕笑出聲
“我還沒說完呢,彆急著反駁啊。開始的確是陰差陽錯,但很快就變成了處心積慮。你在五號房起夜時的門牌已被恢複,轉身後循著正確的門牌回到四號房,才看到弟弟被發簪穿喉而死。地上的黑衣和雙錘,讓你明白了這是自己嗜酒好色惹下的災禍,弟弟做了替死鬼。你意識到凶手若知道殺錯了人,會繼續下手,而獅虎雙煞隻剩一個,鬥不過對方,於是切下弟弟的頭藏好,再扮做張慶虎,一為自保,二為查出凶手。沒了頭的屍首,誰又知道死的到底是什麼人呢?”
李蓮花踱步在張慶獅麵前站定,雙目直視他的眼睛
“哦對了,忘記提醒你,你假冒張慶虎點下的痣現在被汗暈開,半張臉都黑了。”
張慶獅大驚,下意識伸手去抹,一時著急竟然將痣抹掉了
李蓮花往後退了一步,看著恢複真正麵容的張慶獅微微一笑道:“我瞎說的,但現在痣被你自己抹掉了,張慶獅。”
張慶獅的動作一頓,知道此時也隱瞞不住了,索性也不再裝了,目光陰鷙的盯著李蓮花
“你什麼時候開始懷疑我的?”
從你哥哥慘死,而你卻不著急找他的頭時。莊內其他地方遍尋不到的人頭,應該就在唯一沒有搜查過的你的房間吧。”
古風辛不等張慶獅反應,唰地抽出腰間鐵鉤,朝張慶獅強攻而去,咬牙道:“原來你這畜生還在苟活!”
張慶獅及時反映過來,躲開古風辛的襲擊,就地滾開,順手把仇坨的鐵拐子抄在手中,二人一追一逃打了起來
衛莊主無心管轄他們二人的恩怨,此刻想殺自己的人還未找到,石塊上的梅花鏢無時無刻的提醒著自己性命堪憂
“張慶獅不會暗器,那這梅花鏢……”
衛莊主嘀咕著望向在場剩下懷疑對象中唯一一人——葛潘
葛潘眼神一變就要出招,哪知胳膊還沒抬起來,就被商隱攥住,反手卸下他的肩膀丟在地上
方多病笑看葛潘,走到他麵前蹲下,用力扯了下他被卸下的胳膊,葛潘慘叫一聲,當啷,袖內藏的袖鏢弩落地摔開,梅花鏢彈出灑在地上
“闖過血十重時我就知道你是暗器高手,如今雖受了內傷,可準頭和眼光都還在,隻需一支袖鏢弩便能殺人。你跟張慶獅合作得倒是很愉快。”
“跟張慶獅合作?葛潘是百川院的……張慶獅為什麼幫百川院的人?”
衛莊主徹底看不懂場上的局勢了,李蓮花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心解答他的問題
“張慶獅當然不想幫,可葛潘拿住了他的把柄……”
葛潘見已經沒有回寰的餘地了,麵如死灰,點頭承認
“那夜宴席後,我在夜間起身在張慶獅後麵去如廁,回來時卻看到張慶獅進了四號房後又慌張跑出來,本沒多想,結果第二天張慶獅竟被殺害了。後來知道四號房的無頭屍的死亡時間時,我察覺到不對,那個時候張慶獅明明還沒死。本想裝作不知道,結果衛莊主你卻下毒,甚至想殺了我,我便隻能和張慶獅合作……”
衛莊主聞言驚得後退半步,葛潘見他這副膽小如鼠的模樣冷笑一聲,接著說
“我脅迫張慶獅不過是奉百川院之命剿滅你們這群賊子,很快其他刑探就會圍住此處。你們到時想活命,要靠我美言……勸你們還是乖乖把我放開。”
還站在葛潘身旁的方多病聞言抬腳踩在葛潘胸口猛地一壓,將他壓得臉貼地麵慘叫
“嗬!奉百川院之命?你衣衫內襯是灰綢雲紋,未通過初考的見習弟子才會穿。我說求白江鶉解毒,你滿口答應,殊不知白江鶉最不擅毒術,你分明是個對新來見習弟子!卻頂著百川院的名頭招搖撞騙!”
說著一把撕破葛潘衣囊,從衣衫裡掉出一地珠寶,方多病見此恨恨道:“假墓穴棺槨中的財寶,賊人都沒拿幾件,你偷偷摸摸藏了這許多;路上的賊人雖然有罪,可未必該死,你卻儘數暗殺!”
“殺人是張慶獅的主意!他想要一品墳裡的觀音垂淚增進功力,說事成寶物給我,觀音垂淚歸他,我才動手殺人。啊——”
方多病腳下的力道加重了些,葛潘疼的麵色蒼白,額角的冷汗如雨直下
“一丘之貉,我殺你也怕臟了手!你這樣的人,我就押回百川院,讓佛彼白石好好審審!”
說完把葛潘一掌劈暈,撿起一旁的鎖鏈將他捆了起來
而此時的衛莊主已臉色慘白,看看李蓮花,又看著方多病,顫聲開口:“你…到底是什麼人……”
方多病將坤好的葛潘丟在角落,拍了拍手,站在中央朗聲道
“百川院刑探——方多病!”
衛莊主嚇得喊了一聲轉身就跑,還沒跑幾步,就被商隱飛身上前,拽住他的後衣領將他摔在地上
“你你你!商隱!你可是靈渡閣的人!我給了錢的!”
商隱嫌棄的在一旁的方多病身上擦了擦剛剛碰到衛莊主的手,冷聲道:“靈渡閣行事容不到你來質喙。”
還沒等衛莊主再出聲,前方的觀音門傳來此刻巨響,耀眼金光刺得眾人睜不開眼等金光散去,眾人抬頭去看時,發現觀音門徹底開啟,門內遍地堆滿財寶,而陽光自頂上射在金銀之上映出萬道霞光
李蓮花和商隱看著那門前剛從被硬生生推開的石門上鬆手的孩童身影,神色變得肅然起來
方多病,衛莊主,古風辛和張慶獅此時都停下手上動作,朝觀音門走去
衛莊主看著金銀如魔怔一般,張慶獅更是渾身發顫,古風辛也呆住,唯有方多病隻看了一圈,就將視線投到墓室中央
正中央,射下的陽光正中豎立著一大一小兩具透明水晶棺,小的被紗幔蓋住,大的裡麵躺著一具身穿四足蟒紋金袍的枯骨
“芳璣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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