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多病立即反應過來:“既是水性極佳之人,怎會輕易溺亡?”
郭禍一愣,怔怔辯解:“丫鬟說她當晚飲了酒...”
“新婚前夜,穿著嫁衣獨自酩酊大醉?”李尋渡犀利反問,“郭少爺不覺得蹊蹺嗎?”
郭禍聽懂了李尋渡話裡的意思,臉色驟變:“難道...她真是被人害死的?可蘇蘇初來乍到,與人無冤無仇...”
幾人正說話間,一道黑影破空而來。
李尋渡下意識拔劍,卻在黑影靠近時察覺到了來人身份,無聲的收回了已經握住劍鞘的手。
方多病也在發現黑影時就擋在李蓮花身前,伸手接住飛來之物——竟是一卷畫軸。
轉頭朝門外望去,卻看到在出門時便和他們兵分兩路的笛飛聲正抱臂立於門口。
李蓮花從方多病手上拿過畫軸展開,是一幅蓮花圖,但他的目光卻被畫旁的題字吸引。
他盯著那字看了又看,從懷中取出李尋渡在普渡寺時給他的那封獅魂當年寫給喬婉娩的信件比對,筆跡竟一模一樣。
“是獅魂的字跡!”李蓮花聲音微顫
郭禍聞言大驚:“那人果然在采蓮莊?!”此話一出,方多病幾人都驚訝的抬頭看向他。
郭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下意識的捂住嘴,卻為時已晚。
笛飛聲收回目光,朝李蓮花冷冷道:“後院找到的。跟我來。”
李蓮花和方多病顧不上尚有隱瞞的郭禍,跟著笛飛聲快步離去,李尋渡則是若有所思的看了會兒麵色晦暗不清的郭禍,才抬步跟上。
夜色中,采蓮莊的蓮花在風中輕輕搖曳,李蓮花幾人跟在笛飛聲身後,郭禍則縮著脖子走在隊伍最後,不時偷瞄前方黑衣勁裝的笛飛聲。
“就是前麵那間。”笛飛聲指向走廊儘頭一扇雕花木門。
推門刹那,陳年灰塵在月光中飛舞。
李尋渡從袖中掏出火折子,準確的找到燭台的位置,點亮兩盞後拿著其中一盞遞給了站在門口的李蓮花。
李蓮花原本在夜色中朦朧的視線突然被燭光照亮,他看著李尋渡遞來的燭台,抿了抿嘴,接了過來。
“李姐姐,今晚月色這麼亮,我們又是習武之人,都耳聰目明的,點蠟燭乾什麼?”
“哪裡那麼多廢話。”李尋渡說著將火折子扔給了方多病,示意他將其他蠟燭點上。
方多病縮了縮脖子,被迫聽話的點燃屋中的其他蠟燭,原本昏暗的室內變得清晰。
屋內陳設如舊,書案上的硯台早已乾涸,幾幅卷軸斜插在青瓷畫缸裡,仿佛時光在此凝固。
“獅魂的畫就是在這找到的。”笛飛聲收回看向李蓮花的眼睛的視線,先一步站在書案前,指尖拂過案幾,留下一道清晰的痕跡。
郭禍看著熟悉的屋子,瞪大眼睛:“這是...父親第一位續弦許荷月的閨房!”
“十年前第一個死在采蓮莊的女子?”方多病聽到熟悉的名字挑了挑眉,上前開始翻檢書架。
郭禍似乎想到什麼,突然激動起來,聲音發顫:“那六指怪人果然與許娘子有勾結!他就是凶手對不對?許娘子、我未婚妻...都是他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