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牆外,方多病鬼鬼祟祟地扒著牆頭,笛飛聲抱臂站在他的身側。
“阿飛你讓開點!他們在說什麼,我都聽不見了!”方多病壓低聲音,拚命拽笛飛聲的袖子。
笛飛聲麵無表情地拍開他的手:“聒噪。”
就在此時,一塊瓦片突然從牆縫脫落,發出“啪嚓”一聲脆響。
院內,李蓮花還沒有說完的話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李尋渡如蒙大赦般趁機後退兩步:“我去看看是不是有野貓。”話音未落,人已掠至院門處,衣袂翻飛間帶起一陣清風。
李蓮花拿著藥瓶的手僵在半空,半晌才搖頭失笑。
月光在他睫毛下投出一片陰影,指尖無意識摩挲著尚帶餘溫的瓷瓶。
————
牆外方多病聽到院內的對話,一時間找不到地方藏起來,急中生智間“喵~”了一聲,妄想裝成野貓,蒙混過關。
“……”笛飛聲一時無語,好似害怕方多病的智障傳染給自己一樣,後退了兩步,離他遠了一些。
“你這是什麼眼神?本少爺這麼做是為了掩護我們倆好不好!”方多病理智回歸,漲紅了臉強撐道。突然瞥見轉角處李尋渡抱臂而立的身影,頓時嚇得一個趔趄,隻好訕笑著開口:“李、李姐姐......”
李尋渡挑眉:“方少俠真是好雅興。”
笛飛聲站直身體,淡定地撣了撣衣袖,毫不猶豫的將方多病賣了個乾淨:“他說要聽牆角。”
“阿飛你!”方多病跳腳,明明是他先提議給李姐姐他們騰出來獨處的空間的,“死阿飛,明明是你——”
笛飛聲沒有給方多病多說的機會,上前捂住他的嘴,拽著他就走,“我們去拿吃的。”
————
屋內,燭火搖曳,晚飯已經在桌子上擺好,幾人圍坐在桌前,邊吃邊討論案情。
方多病夾了一筷子菜,邊吃邊含糊不清地說道:“我總覺得還是有些不對。為何每次新娘到鏡石前照鏡子時,郭坤都會恰好到鏡石前發瘋?還有郭乾待下人如此苛責,怎會允許下人懈怠這麼久都未曾修整蓮池邊的樹根?何況那條路雙星會向,本無需壽山石改運,並不符合風水之說。你們不覺得,這一切巧合未免太多了……”
方多病看向旁邊的李蓮花、李尋渡和笛飛聲,這才發現三人都各自在沉思什麼。
“喂,你們到底有沒有聽到我剛才說的?”方多病氣鼓鼓的看著兩人,自己在這說了半天,三個人裡麵沒一個人在聽自己說什麼!
李蓮花反應過來,朝他歉意的笑了笑,接著他的懷疑說下去:“我剛才不過隨便說說自己的猜測,郭乾迫不及待認定就是郭坤乾的,這自然是有問題。何況許娘子死了,但獅魂去哪了,依然無解。”
方多病有些挫敗的放下碗筷:“你早就看出蹊蹺了?那你不早說!”
“我方才是在想郭乾說的蓮塚,這個說法倒是稀奇。我想應該是某種秘術……”
笛飛聲自然聽懂了李蓮花的意思,看了他一眼應聲道:“我好似也聽過。”
“我記得多年前,金鴛盟中也曾從西域學來不少稀奇古怪的秘術……”
笛飛聲聞言點了點頭,仔細在腦海中思索,金鴛盟的秘術他大概知道一些,就是不確定他記住的裡麵能不能對上采蓮莊的這個。
但是李尋渡若有所思的看了看窗外正對著他們的那片蓮花,腦海裡倒是浮現出一種秘術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