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蓮花特意背了個包袱,三人隨李尋渡踏入房門時,木門發出刺耳的“吱呀”聲。屋內淩亂不堪,碎瓷片與戲服散落一地,郭坤披著半件褪色的戲袍,正對著銅鏡咿咿呀呀地比劃。
幾人進來,郭坤絲毫不理,自顧自演著戲,唱著戲腔,一會學著女子嚶嚶哭泣“終究是錯付了,錯付了”,一會粗著嗓子“哪裡逃”,還有咿咿呀呀的憤怒聲。
李尋渡見到李蓮花身上的包袱,眼神閃了閃,皺眉看了看窗戶。隻是她還沒來得及動作,方多病先一步會意,快步上前將雕花木窗嚴實合上,屋內頓時陷入更深的昏暗。
李蓮花在關上窗戶後,不動聲色地從包袱中取出那件石榴紅嫁衣,絲綢在幽暗中泛著詭異的暗芒。他手腕一抖,嫁衣如血瀑般在郭坤眼前展開。
李蓮花聲音輕柔如誘哄一般:“郭坤,你認不認識這個?你是不是很喜歡穿這件衣服的女人,當年穿它的人...”他刻意停頓了一下,“你很在意對不對?”
可郭坤渾濁的眼珠卻對刺目的紅色毫無反應,反而突然撲向牆角,抓起半截水袖繼續哼唱。
李蓮花和笛飛聲互相對視一眼。
笛飛聲冷哼一聲,劈手奪過他手中的戲服,郭坤卻瘋瘋癲癲要搶,一點也不在乎李蓮花手裡的拿的嫁衣。
李蓮花環顧四周,看了一眼旁邊的紅色簾帳:“我昨天就奇怪,既然郭坤看到穿紅嫁衣之人就會發狂.他房間為何還會掛紅色的簾帳,果然,他根本不在乎這件紅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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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飛聲和晃了晃手裡的戲服:“想要?回答我的問題,”說著他突然逼近郭坤,“為何終日背著那副骷髏?”
郭坤突然想到了什麼,猛然看向李蓮花。李蓮花期待地等著答案。
隻見他突然暴起,戲腔尖銳刺耳:“孽障!你們緣何在此!呀呀呀呀!”
郭坤轉身手抄地,啪啪啪用腳踹門:“前日初五,昨日初六,今日初七,今日初七。放我出去,我要出去玩!我要去湖心玩!”
笛飛聲厭惡地甩開戲服:“浪費時間。”說完轉身翻檢床榻下雜物。
李蓮花卻蹲下身與郭坤平視,聲音溫柔問道:“你口中的孽障...是誰?”
郭坤突然倒立而起,散亂白發垂落,渾濁眼球幾乎貼到李蓮花鼻尖。
李尋渡見狀皺了皺眉,想將他拉開,卻被李蓮花阻止。
郭坤嘶啞尖叫著:“怪物!你這怪物!”
李蓮花瞳孔驟縮,與李尋渡視線相撞,兩人同時脫口而出:“獅魂!”
片刻後,被迫易容成獅魂的笛飛聲站在陰影處。
方多病憋笑憋得滿臉通紅——阿飛臉上貼著李蓮花臨時捏出的醜陋疤痕,在燭火映照下格外駭人。
笛飛聲陰沉著臉,模仿獅魂嘶啞聲線逼近角落的人:“郭坤!你可還認得我?”
郭坤看清來者的麵容,突然如野獸般弓起身子,渾濁眼珠爆出血絲。
他右掌以詭異角度劈出,招式竟與昨日鏡石前一模一樣!笛飛聲輕鬆格擋,卻見郭坤雙腿如鐵鞭橫掃——這次是正宗的羅漢腿功夫。李蓮花指尖銀針一閃,瘋癲之人頓時僵立不動。
笛飛聲甩著手腕對三人開口:“這掌法絕非他所學。八卦形意掌的起手式...”說著他冷笑道,“沒記錯的話,應該是郭乾的看家本事。”
李蓮花指尖撫過窗欞上厚厚的灰塵,背對著幾人,喃喃道:“三個新娘屍首皆無掌傷...”他突然想到什麼,轉身看向李尋渡,“這一掌本該打在誰身上?”
李尋渡對上他的視線,擰了擰眉,沉聲道:“許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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