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蓮花見他堅持,也沒再說些什麼,隻是默默拉著肩上的繩索起步,棺木的重量壓得他膝蓋一沉,下意識的流轉內力,碧茶之毒未清的身體傳來陣陣刺痛,他卻恍若未覺,一步一步踏上石階。
山風呼嘯,吹起他素白的衣袍。李尋渡默默跟在後麵,看著他們二人挺直的背影,仿佛看到十年前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
“就這麼看著他浪費內力?”笛飛聲抱臂走到李尋渡的身側,看著前麵的兩人,聲音中帶著嘲諷,“你也看出來屍體不對吧。”
李尋渡沒有分給他一絲目光,冷冷道:“笛盟主既然看出來了,為何不跟李蓮花說?”
“嗬。”笛飛聲收回目光,瞥了她一眼,“我隻說幫他找到單孤刀,可沒說還要幫他分辨真假。”說著他的視線落在了李尋渡腰側的少師劍上,“記得把劍還他,我等他處理完事就會帶他去藥魔那裡解毒。我們倆之間,還有一戰。”
李尋渡沒有再接話,隻是沉默的跟上李蓮花的步伐。
石階儘頭,漆木山的墓前的雜草已經被清理乾淨,一壺清酒和幾樣點心整齊地擺放在墓碑前——顯然是李尋渡派人來打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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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蓮花緩緩放下棺桲,跪在師父墓前,重重磕了三個頭。當他抬起頭時,額上已沾了泥土,眼中淚光閃爍:“師……漆前輩,我帶兄長...回來了。”
李尋渡彆過臉去,不忍看他顫抖的肩膀。方多病紅著眼眶,默默拿起鐵鍬開始挖墓穴。
泥土一鏟一鏟被挖出,汗水順著方多病的臉頰滑落。李尋渡接過他手中的工具,兩人輪流挖掘,直到墓穴成型。
下葬時,李蓮花的手指撫過棺木,久久不願鬆開,“兄長...”他聲音哽咽,“我...來遲了。”
山風驟起,卷起滿地落葉,仿佛天地同悲。李尋渡站在一旁,看著墓碑上“單孤刀”三個字,眼底的冷意卻不敢表露分毫。
葬禮過後,三人在漆木山墓前靜立許久。夕陽西沉,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
“漆前輩和兄長終於團聚了。”李蓮花輕聲道,臉上淚痕已乾,眼中卻仍帶著化不開的哀傷。
李尋渡看著麵前連一句師父都不敢提起的人,主動上前斟了兩杯酒遞給他一杯:“敬師父。”
李蓮花看著遞到麵前的酒,默了默,還是接了過去,“敬師父。”
酒液灑在墓前,滲入泥土。李蓮花忽然劇烈咳嗽起來,一口鮮血噴在掌心。他迅速握拳,卻已被李尋渡看見。
“李蓮花!”她驚呼,一把扶住他搖晃的身體。
方多病也慌了神:“怎麼回事?是不是心疾複發了?”
李蓮花勉強笑了笑:“無妨,隻是...有些累了。”
李尋渡不由分說地扣住他的手腕,臉色瞬間變得慘白——脈象紊亂,內力虛浮,碧茶之毒竟有發作的跡象。
“我們立刻下山。”她握住李蓮花手腕的手中揚州慢源源不斷的輸送到他體內,聲音發顫,“你需要靜養。”
李蓮花卻搖搖頭,目光溫柔地望向兩座相鄰的墓碑:“讓我再陪陪他們...就一會兒...”
話音未落,李尋渡一掌劈向他的後頸,李蓮花的身體軟了下去。李尋渡一把將他抱住,感受到懷中人有些冰冷的體溫,心如刀絞,十分後悔剛才答應他抬棺上山。
“我們下山!”
暮色中,李尋渡抱著李蓮花回頭望向那座新墳,眼中閃過決然之色——無論付出什麼代價,她都要找到解藥,也要查清單孤刀到底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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