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絕狠狠瞪了方多病一眼,將刀歸鞘,轉身就往外走:“帶路!”
眾人跟著辛絕一起來到楓林,隻見十幾個侍衛舉著刀,將一處隱蔽的石窟圍得水泄不通。辛絕對著石窟高聲喊道:“裡麵的人聽著!再不出來,我們就放火熏煙了!”
裡麵依舊沒有回應。
“放火!”辛絕沒有耐心再等,怒喝道。
“彆燒彆燒!我出來!我出來!”
一個慌亂的女聲傳來,緊接著,一個裹著黑色鬥篷的人影慢慢走了出來。
施文絕盯著那人影看了兩眼,突然驚呼:“這不是清兒姑娘嗎?你怎麼會在這裡?”
辛絕上前一步,一把扯掉鬥篷,露出裡麵穿著男裝的清兒。
她臉上沾著泥巴,頭發淩亂,眼神裡滿是驚慌。
“主人在哪?!”辛絕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厲聲質問,“是你偷了密室裡的寶物,殺了主人是不是?”
清兒被他抓得疼了,急忙搖頭:“玉樓春?我怎麼知道他在哪!你是他的護院,該問你才對!什麼寶物,我根本不知道!”
“不知道?”辛絕冷笑,“你穿著男裝,鬼鬼祟祟藏在石窟裡,還敢說不知道?”
“我穿男裝是想逃出去!”清兒急得快哭了,“這女宅是囚籠,玉樓春把我們拐來伺候男人,我昨晚偷了件男裝,想趁夜逃走,可侍衛看得太嚴,隻能躲進這石窟裡!我真的沒偷東西!”
李一甫皺眉:“姑娘,散步用不著穿男裝,更用不著躲進石窟吧?”
清兒急了,突然指向方多病:“是方公子讓我穿男裝的!他說這樣方便逃走!”說著還使勁給方多病使眼色。
施文絕瞪大了眼睛:“方少俠?你帶清兒姑娘回房,還讓她穿男裝出門?這……”
眾人的目光齊刷刷地投向方多病,帶著幾分探究。
李蓮花卻忽然開口,語氣平靜:“清兒姑娘,玉樓春如今生死不明,漫山紅已經被侍衛封鎖,沒人能再威脅你。你大可以說實話,昨晚你躲在石窟裡,有沒有看到什麼人,或者聽到什麼動靜?”
清兒的眼睛瞬間亮了:“玉樓春遭殃了?真的假的?”
她鬆了口氣,拍著胸口道,“那可太好了!這種壞人,就該有報應!”
她不再隱瞞,大大方方地說:“我昨晚躲進石窟後,一直沒敢出聲。半夜的時候,好像聽到外麵有腳步聲,還聽到有人說‘寶藏’‘南胤’什麼的,可我不敢出去看,也不知道是誰。”
“寶藏?南胤?”方多病和李蓮花還有燕敖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凝重。
這件事和南胤,又扯上了關係。
而辛絕聽到“寶藏”二字,臉色更是變得鐵青,他猛地拔刀,指向清兒:“你還敢撒謊!密室裡的寶藏是不是你拿走的!快說,你到底是誰的人?!”
清兒被他嚇得連連後退,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方多病見狀擋在清兒身前,冷眼看著辛絕。
就在兩人僵持時,燕敖突然上前一步,目光落在辛絕的刀上:“辛護院,現在最重要的是找玉樓春的下落,還有查清楚是誰偷了密室的東西,而不是在這逼問一個姑娘。”
辛絕咬著牙,卻不得不收刀。
可他剛想開口,遠處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一個侍衛騎著馬狂奔而來,遠遠就喊道:“辛護院!不好了!山下吊橋被人燒了!”
“什麼?!”辛絕臉色大變,“誰乾的?!”
“不知道!等我們發現的時候,橋已經燒斷了,現在沒人能離開漫山紅,也沒人能進來!”
眾人聞言,都愣住了,吊橋被燒,漫山紅成了一座孤島。
而玉樓春生死不明,斷肢頻現,密室失竊,再加上這燒斷的吊橋……
顯然,有人早就布好了局,要把他們都困在這裡。
清兒見眾人注意力都在吊橋和凶手身上,悄悄湊到方多病身邊,扯了扯他的衣袖,小聲問:“喂,你老實說,玉樓春……真不是你殺的?”
方多病被她問得一噎,無語地瞪了她一眼:“都什麼時候了還亂說話!我是百川院刑探,查案緝凶還來不及,怎麼會殺人?”
這邊兩人低聲交談,那邊施文絕、李一甫等人已經慌了神,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
“吊橋被燒,凶手肯定還在漫山紅!”
“說不定就是我們中間的人!畢竟隻有熟悉這裡的人,才能布這麼大的局!”
“可玉樓春的斷肢、密室的寶藏,還有什麼南胤……這到底是衝著誰來的?”
嘈雜的議論聲中,李蓮花終於開口,聲音不高卻帶著穿透力:“諸位靜一靜。”
眾人瞬間安靜下來,齊齊看向他。
“眼下慌亂無用,當務之急是查清楚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