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多病聽得雲裡霧裡:“這……這什麼意思?難道有三個凶手?或者辛絕殺人時心境起伏如此之大?”
“是模仿。”
李尋渡突然出聲,她袖中的手鬆開,抬起頭,眼神清亮,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複雜,“她在模仿鬼王刀的井字切。但模仿得了形狀,模仿不了浸淫多年的刀意精髓。”
李蓮花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幾分,帶著讚許看向李尋渡:“不錯,我們都被那‘井字切’的凶名和形式繞進去了。現在想來,順序或許錯了。第一個死的,很可能不是丟了刀的侍衛,而是玉樓春。”
方多病更糊塗了:“啊?可侍衛的刀是在玉樓春房裡被發現的啊?”
李蓮花耐心分析:“正因如此,才更可疑。凶手先以某種我們尚未知曉的方式殺了玉樓春,並可能進行了初步的分屍。為了將視線引向鬼王刀,凶手需要讓所有屍體都呈現出井字切的傷痕。於是,凶手找到了侍衛長,奪刀殺人,並在其身上‘練習’如何製造井字切刀傷,所以刀意才會顯得猶豫生澀。殺東方皓時,手法已熟練許多,但終究是模仿,故而仍有凝滯。最後,才將這把沾滿了血跡、完成了‘使命’的刀,放回玉樓春房間,完成嫁禍。”
方多病努力消化著這驚人的推論,猛地想到一個關鍵問題:“可……可如果第一個死的是玉樓春,那時凶手還沒有拿到侍衛長的刀,他用什麼分的屍?怎麼可能造成那麼利落的切口?還有,如果玉樓春身上的刀意最純熟,那豈不是說……殺他的才是真正的用刀高手?可辛絕又不承認……”
李蓮花點點頭,目光再次轉向李尋渡,帶著探究:“這就是最矛盾的地方。沒有刀,是如何完成分屍的?如果凶手有辦法在不依賴特定刀具的情況下做到這一點,那辛絕奪刀、藏刀的行為就顯得多此一舉,極不合理。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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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語氣加重,“玉樓春那尚未被找到的剩餘屍身上,一定藏著指向真凶的關鍵秘密!那或許根本不是刀傷!”
方多病還是有些難以置信:“隻……隻憑刀意不同和殺人順序的推測,就能斷定辛絕不是凶手?這……未免太過武斷了吧?”
李蓮花還未回答,笛飛聲已冷哼一聲:“武斷?等你刀法練到能感知刀意時,再來質疑是否武斷。”
方多病被噎得說不出話。
李蓮花則看著李尋渡,語氣平和卻不容回避:“阿渡,你覺得呢?這番推測,是否武斷?”
李尋渡知道,李蓮花和笛飛聲一唱一和,早已將真相推到了眼前,也將她逼到了牆角。
她深吸一口氣,知道再隱瞞或引導已是徒勞,索性抬眼,迎上李蓮花的視線,聲音清晰而冷靜:“不武斷。玉樓春真正的死因……根本就不是刀傷。”
此言一出,房間內頓時一片寂靜。
清兒捂住了嘴,方多病瞪大了眼睛,連笛飛聲都挑眉看了她一眼。
“不是刀傷?”方多病驚得差點跳起來,“那是什麼?那……那些井字切的傷口……”
“是死後才補上的。”
李尋渡的聲音很輕,卻像一塊巨石投入平靜的水麵,“為了掩蓋真正的致命傷,也為了將一切嫁禍給鬼王刀。”
她頓了頓,似乎在斟酌措辭,目光掃過震驚的方多病和一臉恍然的清兒,最終看向李蓮花。
“玉樓春樹敵太多,想殺他的人不在少數。但能在這守衛森嚴的女宅得手,並且有能力、有動機布置下如此複雜局麵的……範圍其實很小。”
房間內再次陷入沉默,隻有燭火劈啪作響。
方多病眉頭緊鎖,努力梳理著線索:“不是刀傷……那會是什麼?毒?內力?李姐姐,你為何會知道?難道你知道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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