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癱倒在地、因“人頭煞”被毀而絕望哀嚎的石長老,李尋渡神色不變,冷靜地對方多病道:“方小寶,將她與其他村民一並綁好,我們需將他們帶離此地,交由官府或合適之人處置。”
方多病應了一聲,正要上前,一直緊跟在李蓮花身側的金有道,突然伸出他那乾瘦奇長的手臂,輕輕拉了拉李蓮花的衣袖。
金有道喉嚨裡發出急促的“嗬嗬”聲,另一隻手指向山洞深處一條更為隱蔽的岔路,眼神中竟流露出一種急切與堅持。
李蓮花微微一怔,隨即領會了他的意思,試探著開口問道:“金兄,你……是有其他要告訴我們的事,想帶我們去什麼地方嗎?”
金有道無法用語言回答,隻是更加用力地拽了拽李蓮花的衣袖,執著地要往那條岔路走去,顯得焦躁不安。
李蓮花與李尋渡、笛飛聲交換了一個眼神。笛飛聲麵無表情,但微微頷首。李尋渡沉吟一瞬,也點了點頭。
方多病雖然滿心疑惑,但見眾人都同意,便也按捺住詢問的衝動。
“好,我們跟你去。”李蓮花對金有道溫聲道。
金有道仿佛聽懂了,低吼一聲,率先轉身,引著幾人走向那條幽深的岔路。他步履蹣跚卻目標明確,在昏暗曲折的通道中穿行,最終帶著他們來到了一個隱藏在天坑地縫深處的石室前。
石室的入口景象便令人脊背發涼。門口雜亂地堆放著不少森白頭骨,無聲地訴說著此地的邪異。
踏入石室,隻見內部陳設更像一個簡陋的“工坊”。中間擺放著一張老舊案牘,上麵散落著一些卷宗和書冊。
石室四周則放置著許多瓶瓶罐罐,裡麵浸泡著一些已經死去的、形態怪異的痋蟲,以及各種叫不出名字的草藥,空氣中彌漫著草藥與淡淡腐臭混合的怪異氣味。
李尋渡銳利的目光掃過四周,沉聲道:“這是……他們專門研究‘人頭煞’的地方?”
李蓮花環顧一圈,目光落在案牘上,肯定地點頭:“看來沒錯。這裡有他們的手劄記錄。”他引著幾人走到案牘邊,“你們來看這個。”
隻見案牘上除了一些寫滿南胤文字的書冊卷宗外,還平鋪著一塊顯然是拓印下來的古壁畫,材質特殊,線條古樸。
笛飛聲此時內力已稍稍平複,看著那拓印,冷聲道:“這是從牆上拓下來的古壁畫?”
李尋渡和方多病湊近細看壁畫內容。李尋渡很快辨認出關鍵,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這上麵畫的……是古南胤秘術‘業火痋’的煉製之法!”
她指向壁畫的一部分,那裡清晰地描繪著取人頭骨飼養蟲卵的場景,“這講的就是要以頭骨來養痋蟲卵!”
方多病也指著壁畫另一處驚呼:“這!快看這裡!”
幾人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隻見畫上描繪著一條體型明顯較大的痋蟲,周圍環繞著數條細小的痋蟲,彼此間似乎有某種聯係。
李蓮花凝神解讀著壁畫旁的古老符號與圖形,緩緩道:“看來,在頭骨中煉成的業火痋,有母痋和子痋之分。子痋侵入人體血肉後,便會鑽入人腦,控製宿體。而母痋與子痋之間能夠相互感應……”
他抬起頭,目光凝重,“所以,掌握母痋,便可以控製所有被子痋侵入的宿體。”
李尋渡眉頭緊鎖,接話道:“所以南胤人的業火痋,其真正用途是用來控製他人,製造傀儡大軍。既然如此,那萬聖道千方百計尋找冰片的目的恐怕……”
笛飛聲更關心眼前的問題,指著壁畫上與村中邪術相似的部分:“這村子裡的人頭煞,看上去用的也是類似養痋控人的方法。與這業火痋有何具體聯係?”
李蓮花的目光則落在了壁畫拓印上一處因年代久遠或拓印技術而顯得模糊不清、線條斷裂的地方,若有所思。
李尋渡注意到他的視線,明白他所想,主動解釋道:“業火痋是古南胤的不傳之秘,聽聞完整的煉製方法早已失傳。當年南胤覆滅前,據說隻有皇族手中還存有一枚傳承下來的業火母痋,但隨著南胤滅亡,如今也已下落不明。”
方多病腦子轉得飛快,立刻將線索串聯起來:“你的意思是,這裡的南胤後人,可能後來偶然發現了這塊記錄煉製業火痋方法的壁畫,但因為這一處關鍵地方損毀模糊,導致他們並沒有完全掌握真正的煉製方法!”
他越說越覺得合理,“所以他們才需要一次次抓武林高手來試驗,結果卻屢屢失敗,製造出了這些不受控製的怪物!”
李蓮花讚許地點頭:“我猜便是如此。也正因為他們十幾年來用這人頭煞之法都未能成功煉製出可控的業火痋,所以背後的主使者才決定放棄這條路,轉而全力去尋找南胤皇室丟失的那枚真正的業火母痋。”
方多病恍然大悟,一拳捶在掌心:“所以南胤人真正的目的,是想用業火痋控製整個中原武林!這才是他們需要羅摩天冰來開啟冰片、尋找母痋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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