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
蘇穎的手機響起。
她看了一眼屏幕，趕忙接通。
隨後，又一言不發的掛斷了通話。
整個過程，她的臉上都沒有任何表情變化。
她隻是對著身旁的顧薇，輕輕地點了下頭。
下一秒。
兩人同時上前一步，走到了杜逸塵的身邊。
“院長。”
蘇穎向三位領導敬禮道。
“結束了。”
“錢明長官，勝。”
此話一出。
杜逸塵那張始終緊繃著的臉，終於鬆弛了下來。
他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濁氣。
“好……”
“好啊……”
他連說了兩個“好”字。
聲音中，甚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這次的計劃，實在是太過瘋狂。
將錢明當成誘餌，去釣“歸淵會”那些隱藏在暗處的大魚。
這其中的風險大到讓他這個裂燼學府的副院長，都連續好幾天沒能睡個安穩覺。
然而。
就在杜逸塵為此次行的勝利，而感到由衷喜悅時。
他身旁。
那兩位自始至終都表現得十分沉穩的總部高層，卻同時笑了起來。
其中一位氣質儒雅的高層，看著杜逸逸塵，笑著說道。
“嗬嗬，杜院長。”
“我就說吧，不必如此擔心。”
“沒想到，錢明的這麼簡單的計策，對方還真的敢踩進來。”
杜逸塵聞言，也笑了起來。
他很快就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恢複了副院長該有的沉穩。
“對方投入的成本，實在是太大了。”
“錢明和蘇穎兩人，幾乎把他們經營多年的勢力連根拔了。”
“換做是我，我也咽不下這口氣啊。”
說完，三人相視一笑，笑聲中，充滿了計劃成功的快意。
另一位身材魁梧的高層，笑著搖了搖頭，隨後，他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唉~沉沒成本……麼？”
“可惜啊，沒想到藏在咱們會的內鬼，竟是作戰局的老李。”
“十九年……真難為他了。”
三人的神色，都為之一黯。
下一秒。
杜逸塵緩緩地，低下頭。
看向那個自始至終都站在一旁，沉默不語的秦瑤。
秦瑤感受到三道目光。
隻覺得一股寒意，從心底瞬間竄起。
杜逸塵緩緩開口。
“秦瑤同學。”
“你說呢？”
“到底是沉沒成本的原因，還是因為，‘歸淵會’被憤怒衝昏了頭腦，才會做出如此愚蠢的決定？”
“你作為李局長親自舉薦的人才，應該對‘歸淵會’有一定的認識吧？”
轟！
秦瑤的腦子，“嗡”的一聲，一片空白。
她……
暴露了？
怎麼會？
什麼時候？
她自認為，自己從未露出過任何破綻。
她的嘴唇，微不可察地，輕輕一抿。
強烈的求生欲，讓她下意識地就想開啟天賦，準備強行突圍。
然而。
她身旁的顧薇和蘇穎，卻仿佛早已看穿了她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