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國玉璽押運隊——京藏線·玄甲護衛隊】
京藏高速的深夜,月色如洗,卻透著一股沁骨的涼意。
三輛重型卡車首尾相接,以恒定的速度在公路上行駛。
車身上“鮮活水產”的噴繪在月光下泛著冷硬的光澤,乍看與普通冷鏈物流車彆無二致。
但若是湊近細看,便能發現車廂連接處若隱若現的玄鳥暗紋。
這是玄甲護衛隊的標識,一支由異能者與文物保護專家組成的特殊隊伍,此刻正肩負著押運傳國玉璽的重任。
中間那輛卡車的駕駛艙內,隊長霍凜正緊盯著麵前的車載屏幕。
屏幕上實時顯示著車隊位置、路況以及貨艙的能量波動。
他身著一身黑色戰術服,布料緊貼身形,勾勒出利落的線條。
袖口處繡著的細小銀白雲紋格外醒目,那是玄甲隊成員獨有的標識,象征著守護與力量。
副駕座上,來自考古研究院的蘇傾盞正對著平板電腦上的三維模型凝神細看。
屏幕裡,傳國玉璽被放大了百倍,璽身的每一處紋路、每一道裂痕都清晰可見。
尤其是璽麵上“受命於天,既壽永昌”八個蟲鳥篆文,筆畫蜿蜒如活物,透著曆經千年的厚重與威嚴。
她輕輕推了推鼻梁上的銀邊眼鏡,指尖小心翼翼地劃過模型上一道明顯的裂紋,語氣帶著幾分擔憂:“霍隊,按當前速度,還有230公裡就能抵達目標區域。不過,這玉璽在民國時期受過損傷,內部龍氣本就不穩,這麼長時間的長途押運,怕是容易引來邪祟覬覦。”
霍凜的目光掃過屏幕角落的能量監測儀,隻見代表“安全”的綠色波形正平緩起伏。
他聲音沉穩:“放心,後麵貨艙裡有青城山的玄水道長坐鎮,他的玄門術法加上貨艙的結界,尋常陰邪近不了身。”
蘇傾盞微微點頭,用手捋了捋自己那披肩的長發,神情肅穆的再次望向前方。
然而,就在這時,能量監測儀上的綠色波形突然劇烈跳動起來。
下一秒,屏幕驟然切換成刺眼的紅色,尖銳的警報聲在駕駛艙內響起。
與此同時,卡車猛地一沉,車身劇烈顛簸了一下,似乎碾過了一塊突然從路麵凸起的巨石,輪胎與地麵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響。
霍凜反應極快,雙手猛地攥緊方向盤,腳下同時輕點刹車,試圖穩住車身。
他眼角的餘光掃過後視鏡。
隻見一道漆黑的影子正貼著地麵快速滑行。
那影子修長,像是一條沒有鱗甲的巨蛇,但其移動時帶起的寒氣卻異常濃烈。
所過之處,原本乾燥的路麵竟迅速凝結出一層薄薄的白霜,在月光下泛著冷光。
“怎麼回事?”蘇傾盞被突如其來的顛簸驚得身子一晃,慌忙攥緊手中的平板電腦,目光緊張地看向窗外。
卡車後方的貨艙內,玄水道人正盤膝坐在傳國玉璽旁。
他身著一襲月白色道袍,衣擺上繡著簡單的太極圖案,周身透著一股出塵的氣息。
身前的紫銅小爐裡,三炷“凝神香”正緩緩燃燒。
清淡的香氣縈繞四周,三縷青煙筆直地飄向裹著玉璽的明黃色雲錦,像是在滋養玉璽的靈氣。
玄水道人雙眼猛地睜開,原本平和的眸中閃過一道金光,放在膝上的桃木劍“噌”地一聲出鞘,劍柄穩穩落在他手中。
幾乎就在同一瞬間,貨艙頂部的合金板傳來“咯吱、咯吱”的扭曲聲,伴隨著沉悶的撞擊聲,整個貨艙都在微微震顫。
玄水道人神色不變,指尖快速掐出一道法訣,三張黃色的符籙憑空從袖中飛出,精準地貼在貨艙壁上。
符籙剛一接觸艙壁,便瞬間亮起耀眼的紅光,一道無形的屏障悄然展開,暫時穩住了艙頂的晃動。
駕駛艙內,霍凜已經迅速拿起對講機,語氣冷靜而果決:“護衛車注意,左後方出現異常目標,立刻啟用破邪彈!”
車隊最後方的護衛車立刻響應,車頂的特製發射器瞬間調整角度,一枚通體刻滿符文的炮彈直衝夜空。
炮彈在半空中炸開,硫磺與朱砂混合的紅色煙霧如一張大網般,朝著那道黑色影子罩落下去。
“嘶——”黑影被煙霧籠罩,發出一聲淒厲的嘶鳴。
眾人這才看清它的全貌:那是一條長達數米的玄冰蚺,通體覆蓋著冰藍色的鱗片,鱗片在月光下反射出冷冽的光澤,晃得人眼睛發花。
它龐大的身軀在路麵上痛苦翻滾,試圖掙脫煙霧的束縛,可硫磺與朱砂的氣息對邪物有著天然的克製力,讓它一時難以動彈。
“不行,這東西皮太厚,破邪彈隻能暫時牽製它,傷不了根本。”霍凜緊盯著後視鏡,隻見玄冰蚺很快便從煙霧中衝出,甩了甩布滿鱗片的腦袋,再次朝著中間的卡車逼近,速度比之前更快。
他心中一緊,立刻對著對講機朝貨艙大喊:“道長,能不能暫時收斂玉璽的龍氣?這玄冰蚺明顯是被龍氣引來的!”
貨艙裡的玄水道人聞言,輕輕搖了搖頭,手中的桃木劍在掌心輕輕敲擊了兩下,語氣帶著一絲無奈:“龍氣是玉璽的根基,也是它的護身之本,強行收斂會損傷玉璽的本源,萬萬不可。眼下隻能硬擋。”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話音剛落,他突然抬手咬破指尖,將一滴鮮紅的血珠點在裹著玉璽的雲錦之上,沉聲道:“傳國玉璽,借龍氣一用!”
話音落下的瞬間,雲錦的縫隙中突然滲出一縷耀眼的金芒。
金芒剛一出現便迅速凝聚,如同一把鋒利的利劍,直直射向貨艙頂部。
此時,玄冰蚺剛好爬到貨艙頂部,正準備再次撞擊合金板。
金芒精準地擦過它的七寸要害。
玄冰蚺的鱗片瞬間被金芒灼得焦黑,一股焦糊味彌漫開來。
它疼得猛地弓起身子,發出一聲更加淒厲的嘶鳴,隨後不再戀戰,龐大的身軀快速調轉方向,竄向公路旁的戈壁灘,很快便消失在濃重的夜色中。
駕駛艙內,蘇傾盞長長地鬆了口氣,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下來。
可她轉頭看向霍凜時,卻發現對方的臉色依舊凝重。
霍凜的目光落在後視鏡裡逐漸遠去的戈壁灘,語氣沉聲道:“這隻是開始。玄冰蚺對龍氣的感應最為敏銳,它能被引來,說明周圍百裡內的邪物都已經嗅到了玉璽的氣息。剛才道長借龍氣逼退它,雖然解了燃眉之急,卻也等於是在黑夜裡又點亮了一盞燈,隻會引來更多像‘飛蛾’一樣趨之若鶩的邪物。”
貨艙內,玄水道人收起桃木劍,目光落在漸漸縮回雲錦的金芒上,輕輕歎了口氣。
他伸出手,指尖拂過雲錦表麵,能清晰地感受到玉璽傳遞出的微弱波動。
剛才那一下,雖成功逼退了玄冰蚺,卻也讓玉璽本就不穩的龍氣泄了一絲。
接下來的230公裡,怕是會更加艱難。
【漢武鎏金銅鼎押運隊——京新線·鎮嶽護送組】
京新高速的無人區,夜色如墨,寒風卷著細沙拍打在車身上,發出“簌簌”的聲響。
一輛掛著“道路搶修”牌子的工程卡車,正緩緩碾過結著薄冰的路麵,輪胎壓過冰層時,發出細碎的“咯吱”聲,在寂靜的戈壁裡格外清晰。
卡車的車鬥被厚厚的帆布嚴嚴實實地蓋著,帆布邊緣壓著沉重的金屬卡扣,防風又防盜。
透過縫隙,一尊漢武鎏金銅鼎穩穩固定在特製的防震架上。
鼎身布滿古老的饕餮紋,紋路深邃,曆經兩千年歲月洗禮。
鎏金雖已斑駁脫落,卻依舊透著一股威懾人心的厚重。
車鬥頂部的應急燈發出昏黃的光,灑在鼎身上,讓那些饕餮紋在陰影裡忽明忽暗,像是蟄伏的巨獸,沉默地訴說著過往。
駕駛艙內,隊長楚明漪正低頭翻看著一本泛黃的考古筆記,指尖輕輕拂過筆記裡銅鼎的照片。
那是出發前拍下的,彼時鼎身的裂紋還隻是一道細微的縫隙。
她穿著一件深藍色衝鋒衣,領口拉鏈未拉嚴,露出半截溫潤的玉佩。
玉佩色澤瑩白,觸手生暖,那是楚家祖傳的溫玉。
代代相傳的說法裡,這玉能滋養古物的靈性,此次押運銅鼎,她特意貼身戴著。
副駕座上的陳九真則閉目養神。
他穿著一身漿洗得乾乾淨淨的青布長衫,袖口挽起,露出清瘦卻有力的手腕。
他手裡把玩著三枚邊緣磨得光滑的銅錢,“叮叮叮”的脆響在安靜的駕駛艙裡不斷回蕩,像是在為這沉悶的旅途敲打著節奏。
“陳道長,按當前速度,還有190公裡就能到目的地。你說剩下的這段路,會不會有什麼危險。”楚明漪停下翻筆記的手,語氣裡帶著難掩的擔憂。
陳九真緩緩睜開眼,眸中閃過一絲精光,掌心的銅錢順勢轉了個圈,穩穩落回掌心。
“放心,這鼎不是尋常古物。漢武大帝當年曾用它在漠北鎮壓過匈奴王,鼎身裡藏著當年漢軍的兵魂,戾氣與正氣交織,隻要兵魂不散,尋常邪物就不敢靠近。”話音剛落,他突然側頭看向窗外,眉頭微蹙,“不過,前麵的戈壁裡,似乎有什麼東西被鼎的氣息引來了。”
楚明漪心頭一緊,立刻順著他的目光望去。
遠處的戈壁灘上,月光灑在碎石上,泛著冷硬的光,就在那片光與影的交界處,隱約有無數黑影在晃動。
那些影子身形高大,個個身披殘破的甲胄,手裡似乎還握著鏽蝕的長矛,正朝著卡車的方向慢慢靠近,像是從遠古戰場裡爬出來的幽靈。
“那是……‘戰屍’?”楚明漪的聲音微微發顫。
她雖早聽聞古物押運多遇邪祟,卻還是第一次親眼見到這般陣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