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生領著汪曉和江影走進電梯，指尖顫抖著按下頂層按鈕。
鎏金時代ktv最大的包廂“帝王廳”便在頂樓，向來隻對趙日天這類身份顯赫的客人開放。
電梯門緩緩打開，走廊鋪著厚厚的紅色地毯，隔絕了腳步聲。
儘頭的包廂門緊閉，卻仍有震耳的音樂與嬉笑打鬨聲穿透門板傳出來。
服務生深吸一口氣，抬手敲了敲門，推門而入。
汪曉與江影緊隨其後，剛踏入包廂，喧鬨的氛圍便驟然一靜。
偌大的包廂裡，七八名男女散落在真皮沙發與茶幾旁，空氣中彌漫著酒精與香煙的混合氣味。
沙發正中央，一名穿著潮牌衛衣的男生正摟著兩個妝容豔麗的女孩一邊搖骰子一邊喝酒，女孩們笑得花枝亂顫。
角落處，另一個染著黃發的男生半倚著沙發，手不安分地探進身邊女孩的短裙裡，女孩低著頭，滿臉享受。
斜對門口的位置，一名穿著黑色休閒裝的男生正將身著紅色旗袍的女孩困在沙發角落，低頭激烈地吻著她。
女孩的旗袍領口被扯得有些鬆散，露出纖細的鎖骨，一隻手抵在男生胸前，紅色的裙擺被蹭得淩亂。
再看地麵，更是一片狼藉。
啤酒罐東倒西歪地滾得到處都是，有的還在汩汩流著殘餘的酒液。
吃剩的瓜子殼、花生皮鋪了薄薄一層，像是撒了滿地的碎紙屑。
還有啃了一半的水果核、皺巴巴的零食包裝袋，與光潔的大理石地麵形成鮮明的對比。
衛生間的門緊閉著，隱約有女孩的呻吟聲夾雜在音樂裡，若有若無。
“你們是什麼人？誰讓你們進來的？”最先反應過來的是那個黃發男生。
他猛地站起身，臉上帶著被打斷的不悅，快步走到汪曉麵前。
汪曉眼神微冷，反手便是一巴掌。
“啪”的一聲脆響，沒有動用半分鬼氣，隻是純粹的力道，直接將黃發男生抽得原地轉了個圈，狠狠摔在地毯上。
“操你媽！”黃發男生捂著臉爬起來，臉頰瞬間紅腫。
他惱羞成怒，一把抄起茶幾上的兩個啤酒瓶，朝著汪曉的腦袋砸去。
汪曉側身一躲，啤酒瓶“哐當”砸在牆上，碎片四濺。
不等對方再動，他又是一巴掌甩過去，這一次加了幾分力道。
黃發男生像個破布娃娃似的倒飛出去，撞在沙發扶手上，疼得蜷縮起身子，滿臉不可思議。
他沒想到這人看似普通，手勁卻這麼大。
沙發上另外兩個男生也站了起來，一個抄起煙灰缸，一個從腰間抽出皮帶，一前一後朝著汪曉圍過來。
汪曉沒有立刻下重手，隻是像普通鬥毆般，避開煙灰缸的同時，抬腳踹在一人膝蓋上，又伸手扣住另一人的手腕，輕輕一擰，兩人疼得齜牙咧嘴，卻也能勉強還手，場麵一時陷入“有來有回”的纏鬥。
就在這時，衛生間的門“砰”地被踹開。
一個穿著白色絲綢襯衫的男生走了出來，襯衫最上麵三顆扣子沒係，露出脖頸間的金項鏈，頭發打理得油光水滑。
他臉上帶著被打擾的暴戾，隨手扯了扯皺起的衣領，目光掃過滿地狼藉，最後落在汪曉身上，惡狠狠地罵道：“你他媽誰啊？敢在這裡鬨事？活膩了是不是！”
汪曉停下動作，目光落在他身上，語氣平淡：“你就是趙日天？”
“老子就是趙日天，怎麼了？”趙日天挑眉，看到地上捂著臉痛苦呻吟的狐朋狗友，火氣更盛，“知道我的名字還敢在這裡撒野？你是不是腦子有病？”
汪曉直視著他，嘴角勾起一抹冷意，“我沒病，今天就是來找你事的。”
“找我事？”趙日天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隨即臉色一沉，掏出手機撥通電話，對著聽筒吼道：“喂！帶人上來！帝王廳有人鬨事！”
掛了電話，他抱著胳膊靠在門框上，眼神輕蔑地望著汪曉，“行，你能打是吧？等著！”
不多時，包廂門被猛地推開，十幾個穿著黑色背心的打手魚貫而入，手裡握著鋼管、匕首、棒球棍，瞬間將汪曉和江影團團圍住。
趙日天走到打手身後，指著汪曉和江影喊道：“就是這兩個不長眼的東西，給我往死裡打！出了事我負責！”
打手們對視一眼，揮舞著棍棒便朝著汪曉砸來。
江影站在原地沒動，隻是周身泛起淡淡的陰寒氣息，靠近他的打手瞬間覺得渾身發冷，動作慢了半拍。
而汪曉依舊沒動用鬼氣，隻是憑借著遠超常人的反應力，避開棍棒的同時，伸手奪過一根鋼管，抬手敲在一人的胳膊上，又側身踹飛另一人，精準擊中打手的要害，讓他們失去戰鬥力，卻又不至於重傷。
趙日天原本抱著看戲的心態，可看著自己叫來的打手一個個倒下，臉色漸漸變了。
他沒想到汪曉這麼能打，可他依舊嘴硬，朝著剩下的打手喊道：“廢物！都沒吃飯嗎？給我用力打！打殘了我賠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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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趙日天吼了一句，剩下的打手臉上閃過一絲難堪，又夾雜著被激起的凶性。
最前麵那個膀大腰圓的打手，額角青筋暴起，攥著鋼管的手更緊了些，衝身邊的人使了個眼色，朝著汪曉包抄過去，顯然是想靠配合鎖死他的所有能夠閃避的空間。
汪曉眼皮都沒抬一下，聽著身後風聲逼近，腳步輕輕向邊上一閃，恰好避開後背的棒球棍，同時彎腰躲過肩頭的鋼管，右手順勢抓住左邊打手揮來的棍身，手腕一擰，那打手隻覺得虎口一陣劇痛，鋼管瞬間脫手。
汪曉握著鋼管，反手往他小腿肚上一敲。
“咚”的一聲悶響，那打手腿一軟，單膝跪在地上，疼得齜牙咧嘴。
剩下的打手見狀，對視一眼，愈發急躁，鋼管和西瓜刀舞得虎虎生風，可每一次都擦著汪曉的衣角落空。
汪曉像是踩著無形的節拍，對方的動作在他眼裡如同慢放。
哪怕幾人同時夾擊，他也能側身避開的瞬間，抬手或抬腳進行反擊。
在擊倒幾個打手以後，汪曉將手中鋼管扔在地上，棍身滾了幾圈停在趙日天腳邊。
他拍了拍手上並不存在的灰塵，眼神淡淡掃過滿地蜷縮的打手，語氣裡聽不出情緒：“還有什麼底牌嗎？不要藏著，我全部接下。”
趙日天的目光跟著鋼管動了動，喉結猛地滾動了一下。
這些打手都是練家子，雖然不是武者，但各個都有淬體初期的實力。
剛才他還抱著看戲的心態，覺得十幾個人圍著打，就算汪曉能打也撐不了多久。
可此刻看著打手們一個個倒下，有的抱著胳膊，有的捂著肚子，沒有一個能傷到汪曉分毫，甚至連他的衣服都沒碰到，原本掛在臉上的輕蔑瞬間僵住，臉色漸漸從白轉青。
他下意識後退了半步，手指攥得發白，心裡第一次生出了慌亂。
麵前這個看上去隻有二十來歲的青年，根本不是普通能打的程度，簡直像是受過專業訓練的頂尖高手，甚至有可能還是一個武者。
可他拉不下臉認慫，隻能梗著脖子大聲吼道：“廢物！一群廢物！這麼多人連對方毛都碰不到！”
喊完，他又狠狠瞪向汪曉，試圖用凶狠掩飾慌亂，“你……你彆狂！不就是能打嗎？我告訴你，我……我還有底牌！”
話雖這麼說，他的眼神卻不自覺瞟向門口，腳步也悄悄往包廂門的方向挪了挪。。
他攥著手機，指節凸起，立刻劃開手機屏幕，撥通一個號碼：“張哥！是我，趙日天！我在鎏金時代ktv的帝王廳，您還記得吧？就是上次一起喝酒的那個包廂！今天有人在這兒鬨事，把我帶來的兄弟都給打了，您趕緊帶兄弟們過來一趟！”
電話那頭不知說了些什麼，趙日天連連點頭，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
掛了電話後，他強裝鎮定地瞪著汪曉，試圖用眼神掩飾自己的慌亂：“你彆狂！等會有你好受的！”
汪曉沒接話，隻是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仿佛根本沒把他的威脅放在眼裡。
這副淡然的樣子，反而讓趙日天心裡更沒底，隻能在原地來回踱步，時不時瞥一眼門口。
大約15分鐘後，包廂門被“砰”地一聲推開，伴隨著沉重的腳步聲，一群身穿製服的執法人員魚貫而入，足足有七八個人。
帶頭的隊長雙手背在身後，製服的領口敞開著，腰間的皮帶鬆鬆垮垮地掛著，臉上帶著幾分剛從酒局裡被喊出來的不耐煩，眼神裡滿是囂張與倨傲。
他掃過滿地狼藉的地麵，還有蜷縮在地上哼哼的打手，眉頭都沒皺一下，似乎早已見慣了這種場麵，目光直接越過眾人，鎖定在沙發上的汪曉身上。
他語氣冰冷又帶著不容置喙的強勢：“就是你小子在這裡鬨事？”
汪曉緩緩睜開眼，目光平靜地落在對方身上，沒有絲毫畏懼，語氣平淡得像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對，是我。”
“嗬，挺狂啊。”隊長冷笑一聲，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弧度，他身後的幾名執法人員也跟著笑了起來，眼神裡滿是看好戲的嘲諷。
隻見他大手一揮，語氣淩厲：“把這兩個鬨事的給我抓起來！”
他身後的幾名執法人員立刻上前，伸手就要去抓汪曉的胳膊。
可就在他們的手快要碰到汪曉時，身體卻突然像是被無形的枷鎖捆住，手腳動彈不得，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