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彙金國際寫字樓的玻璃幕牆剛被晨露浸潤出朦朧的光澤。
陳倩倩就已經站在大樓正門前等待了。
她穿了件米白色外套，衣擺被風輕輕吹起，手腕上那串銀鏈泛著細弱的光。
這手鏈不是普通飾品，而是汪曉在博物館中取來的文物，帶有微弱靈力。
它能滋養佩戴者的身體。
長期佩戴可減少疲勞感，即便熬夜後，疲憊感也會比以往消散得更快。
麵對換季時易出現的風寒等不適，也能起到緩解作用，如同為身體提供了一層隱形的保護屏障。
甚至當佩戴者情緒煩躁或心慌時，鏈子還會傳遞出冰涼觸感，幫助人快速平複情緒。
陳倩倩的手裡攥著施工進度表，還有各樓層的裝修備注。
三層茶水間要貼啞光黑瓷磚、十五層會議室需裝隱藏投影、地下二層得清理舊檔案，瓷磚選防滑款、投影角度精準對準會議桌中心，檔案架留足空隙這些細節，都被她用紅筆清晰標注在條目旁。
一筆一畫都透著對第十二鬼屋分店裝修的上心。
“倩倩姐，這裡這裡！”顧想想舉著手機從停車場跑過來，鞋跟敲著地麵噠噠。
剛站穩，她就把屏幕往陳倩倩眼前湊，臉上滿是驕傲：“你快看！剛開播沒多久，在線人數就已經有52萬了！”
雖然還是早上，直播間的在線人數卻非常穩定，彈幕早已像炸開鍋似的滾動。
“想想老婆早啊！今天跟工地是吧？蹲一波現場路透！”
“救命！我昨天刷到‘幽靈同事’的路透圖了，今天能看到冰箱實景不？”
“蹲一個‘隱形幫手’！上次第十一分店搬材料那事兒我還沒緩過來，太神了！”
陳倩倩對著鏡頭彎了彎眼，聲音清軟卻透著乾練：“大家早，今天主要推進三層茶水間和十五層會議室的施工，等會兒材料車到了，帶你們看瓷磚和投影的實樣。對了，汪曉今天也會過來。”
這話剛落，彈幕瞬間炸了，禮物特效刷得屏幕都泛著光，連顧想想都忍不住“哇”了一聲：
“我靠！汪哥終於要出鏡了？我存的側顏壁紙終於能更新了！”
“汪哥那顏值！上次驚鴻一瞥我記到現在，今天能看全臉不？”
“倩倩姐加汪哥同框？這波是顏值暴擊吧！我先備好截圖鍵！”
顧想想正笑著跟彈幕互動：“彆急啊，你們心心念念的汪哥估計馬上就快到了……”
話還沒說完，身後就傳來熟悉的腳步聲，沉穩又有節奏。
兩女同時回頭，正好看見汪曉從街道對麵走來。
今天，他穿了件灰色風衣，內搭是簡單的白色襯衫，陽光落在身上，襯得肩線格外挺拔。
作為鬼將級的存在，尋常陽光對他早已如同空氣，彆說灼傷魂體，連衣角的影子都不會有半分扭曲。
跟路過的行人站在一起，沒半點異樣。
汪曉走到陳倩倩身邊，自然地接過她手裡的資料，又順手把自己的風衣脫下來披在她肩上，指尖碰了碰她微涼的耳垂：“早上風大，彆凍著。”
這一幕剛進鏡頭，直播間直接瘋了，彈幕刷得連畫麵都快看不見：
“嗑死我了嗑死我了！汪哥遞資料的時候，手都在護著倩倩姐的胳膊！”
“誰懂啊！汪哥那眼神，軟得能掐出水來，還說他高冷？明明是寵妻狂魔！”
“求汪哥風衣鏈接！我男朋友要是穿這個，我能多看他兩眼！”
“剛截完側顏又截同框，我相冊今天要被他倆占滿了！”
陳倩倩攏了攏肩上的風衣，鼻尖繞著汪曉身上淡淡的雪鬆味，心裡暖烘烘的：“施工隊應該快到了，我在門口等他們，順便核對下材料型號。”
她轉頭看向顧想想，補充道：“直播彆關，等會兒材料車到了，給大家全程直播下材料的過程。”
顧想想立刻點頭，手速飛快地調整手機支架：“放心！保證給大家拍得清清楚楚！”
沒過十分鐘，三輛藍色工程車就依次停在路邊。
車輪碾過路麵的聲音打破了清晨的安靜。
工人師傅們麻利地跳下車，領頭的張師傅搓著手走過來。
他皮膚黝黑，手上的老繭磨得發亮，一看就是乾了幾十年的老手。
“汪先生、陳小姐，材料都按你們說的運來了！第一輛是瓷磚，最後一輛是投影設備，型號都對過了，錯不了！”
汪曉應聲走到第一輛工程車旁，看似隨意地搭了把手扶著箱子。
可他指尖剛碰到瓷磚箱，原本兩個工人抬著都費勁的箱子，瞬間輕了一半。
旁邊一個年輕工人愣住了，眼睛瞪得溜圓：“汪先生，您這力氣也太大了吧？這箱子至少有一百公斤，我和同事兩個人抬著都累。可你就搭了一根手指，重量瞬間輕了三分之二！”
汪曉勾了勾嘴角，沒多解釋：“平時常鍛煉，幫你們搭把手。”
顧想想舉著手機跟在後麵直播，鏡頭恰好拍到這一幕。
鏡頭裡，汪曉指尖極其隱蔽的輕輕舞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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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道氣流順著他手指釋放出來。
工人師傅們剛開始扛瓷磚時，臉憋的通紅。
可走了沒幾步，肩膀像是卸了力似的，腳步一下子輕快起來，連呼吸都順了。
直播間彈幕瞬間熱鬨起來。
“我去！剛才還挺費勁的，怎麼突然就輕了？”
“肯定是汪哥！他剛才碰了箱子，絕對用了道法！”
“不是吧？汪哥會道法我知道，但是道法還能這樣用嗎？”
就在直播間熱烈討論的同時，這一批裝修材料已經全部下車。
而顧想想，也已經來到了三樓。
此時，三樓的隔斷已經拆了一半，裸露的牆麵上還留著以前公司的ogo印子，斑駁得很有年代感。
地麵鋪著厚厚的防塵布，踩上去軟乎乎的，空氣中飄著淡淡的灰塵味。
陳倩倩走在前麵，腳步微微頓了頓，手腕上的銀鏈輕輕顫了一下。
她能清楚感覺到，走廊陰影裡藏著二十多個鬼屬。
這些鬼屬等級不低，都有鬼兵級以上的實力，能在弱光裡活動，不會被人發現。
剩下的低階鬼屬，都待在地下二層的陰暗角落，或是大樓裡的儲物間，安安靜靜地清理舊建築垃圾。
顧想想把手機架在三腳架上，蹲在旁邊跟觀眾嘮嗑：“大家看這裡！以後就是‘茶水間秘聞’的主場！左邊這角落要嵌個複古冰箱，我們找的是九十年代的老款，到時候通電了，冰箱門會自己開，裡麵飄‘幽靈同事’！右邊櫃子裡藏老式錄音機，偶爾會喊‘這個月kpi又沒完成’，是不是跟咱們打工人一模一樣？”
彈幕裡瞬間笑瘋了，全是共鳴：
“哈哈哈哈kpi！這是真實到紮心啊！我每天都在跟kpi死磕！”
“求錄音機台詞！我要錄下來當鬨鐘，每天叫醒我的不是夢想，是kpi！”
“救命！我已經腦補在茶水間摸魚，突然聽到錄音機聲音的場景了，又怕又好笑！”
“想想！以後能不能加個‘老板查崗’的音效？更真實！”
顧想想微笑著點頭，正準備開口。
就在這時，腳手架上突然傳來“哎呀”一聲驚呼，打斷了直播間熱鬨的氛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