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執法隊外的僻靜路口還殘留著打鬥後的狼藉。
十幾個流氓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哀嚎。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和金屬摩擦後的焦糊味。
汪曉的目光穿透沉沉夜色,如同鷹隼鎖定獵物般,精準落在黑色轎車裡的趙勝洲身上。
那眼神沒有絲毫溫度,卻帶著一種碾壓式的威懾力,讓轎車裡的趙勝洲瞬間如墜冰窖,渾身的肥肉都控製不住地顫抖起來。
他剛想讓司機趕緊開車逃離,卻見汪曉對白雪遞去了一個淡淡的眼色。
白雪瞬間心領神會,原本還因為沒輪到自己打架而有些蔫蔫的模樣,頃刻間變得興奮無比。
狐耳“唰”地一下豎得筆直,身後毛茸茸的尾巴在夜色中劃出優美的弧線。
化作一道殘影,下一秒便已穩穩地站在了黑色轎車的正前方,雙手叉腰,歪著腦袋看著車內的兩人,眼底滿是躍躍欲試的光芒。
趙勝洲嚇得魂飛魄散,渾身肥肉都在哆嗦,雙手死死扒著方向盤,對著司機歇斯底裡地嘶吼:“快!開車!撞過去!撞死她!愣著乾什麼?!”
司機被這突如其來的瘋狂指令嚇懵了,一臉茫然地看著趙勝洲,雙手還停在檔位上,完全沒反應過來。
他怎麼也想不通,眼前不過是個嬌弱的小姑娘,趙總為何要下這種殺人的指令?
“你他媽聾了?!”趙勝洲見司機不動,急得眼睛都紅了,抬手一巴掌扇在司機臉上,“我讓你撞過去!出了事我全權負責!你要是進去了,你的老婆孩子我來養!一輩子吃香的喝辣的,房子車子都給他們配齊,絕不會讓她們受半點委屈!快!踩油門!”
司機被這一巴掌扇得回過神來,又被那句“一輩子吃香的喝辣的”衝昏了頭。
他看著趙勝洲猙獰的臉,想到家裡的妻兒,心裡一橫,猛地踩下了油門!
強勁的引擎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定製款轎車的性能瞬間拉滿,車身如同離弦之箭般朝著白雪直衝而去。
刺眼的車燈照亮了白雪毫無懼色的臉龐。
她不僅沒有絲毫躲閃,反而笑得更加燦爛,眼裡閃爍著期待的光芒。
轎車的速度越來越快,勁風卷起路邊的落葉,帶著呼嘯的風聲撲向白雪。
周圍的空氣都被這股強勁的衝力壓縮,連躺在地上的流氓們都忘了哀嚎,瞪大了眼睛看著這驚心動魄的一幕。
就在轎車即將撞上白雪的瞬間,白雪緩緩抬起了自己的右手。
那隻手纖細白皙,手指修長,看起來柔弱無骨。
可就是這隻看似不起眼的手,在接觸到轎車引擎蓋的那一刻,爆發出了難以想象的恐怖力量。
“砰!”
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在夜色中炸開,如同驚雷般響徹四周。
疾馳的轎車如同撞上了一座不可撼動的銅牆鐵壁,瞬間停滯不前。
巨大的慣性讓車內的趙勝洲和司機狠狠撞在前方的方向盤和擋風玻璃上,額頭瞬間紅腫起來。
疼得他們眼前發黑,頭暈目眩。
輪胎在地麵上劇烈摩擦,劃出兩道長長的黑色印記,伴隨著刺耳的聲響,冒出陣陣青煙。
趙勝洲緩過神來,捂著紅腫的額頭,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看著車窗外。
白雪依舊站在原地,臉上掛著輕鬆愜意的笑容,那隻頂在引擎蓋上的手甚至沒有絲毫顫抖。
仿佛剛才擋住的不是一輛高速行駛、重達數噸的轎車,而僅僅是一片輕飄飄的落葉。
“這……這是什麼怪物?”趙勝洲徹底傻眼了,腦子裡一片空白,隻剩下無儘的驚恐。
他這輛車是專門定製的,動力強勁到離譜,全速行駛時的撞擊力足有數千公斤,就算是一堵厚實的磚牆,也能被輕易撞塌。
可眼前這個看似嬌弱的小姑娘,居然僅憑一隻手就將其硬生生截停,這簡直超出了他的認知極限!
他下意識地看向白雪的手臂。
那細胳膊細腿,怎麼看都不像是能爆發出如此恐怖力量的樣子。
可事實就擺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
一股徹骨的寒意從腳底直衝頭頂,讓他渾身冰冷,如同墜入了萬年冰窖。
悔恨如同潮水般瞬間淹沒了他。
在執法隊見到那些大人物時,他就該知道對方背景通天,根本不是自己能招惹的。
可他被兒子的斷臂之仇衝昏了頭腦,非要鋌而走險,想用這種陰險的手段報複。
剛才看到陳倩倩身手厲害,他還心存僥幸,想著後續可以花大價錢請那些隱世的武者來幫忙找回場子。
可現在看來,他的想法簡直可笑至極。
陳倩倩或許隻是個厲害點的武者,但眼前這個頭上長著毛茸茸耳朵、身後拖著尾巴的小姑娘,根本就不是人類!
她所展現出的力量,已經超出了他所有認知。
趙勝洲再也不敢有絲毫僥幸心理,他知道自己今天算是徹底栽了。
他推開車門,連滾帶爬地從車裡鑽出來,顧不上額頭的疼痛和身上的狼狽,轉身就往路邊的樹林裡瘋狂跑去。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他跌跌撞撞地跑出去足足五十米,氣喘籲籲,胸口如同風箱般劇烈起伏。
他下意識地回頭望了一眼,想看看有沒有被追上,可這一眼,卻讓他畢生難忘。
隻見白雪單手抓住了轎車的底盤,纖細的手臂肌肉線條微微隆起,帶著一種充滿力量感的美感。
她輕輕一用力,那輛數噸重的轎車竟被她緩緩舉過了頭頂,如同舉著一個微不足道的玩具!
“不!”趙勝洲發出一聲絕望的驚呼,臉色慘白如紙,轉身就要繼續往前跑。
可下一秒,白雪手腕輕輕一甩,高舉的轎車帶著呼嘯的風聲朝著他狠狠砸了過來!
那巨大的陰影籠罩了趙勝洲,讓他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
他嚇得渾身僵硬,大腦一片空白,隻剩下求生的本能。
“轟隆!”
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轎車重重砸在地麵上。
車身瞬間嚴重變形,玻璃碎片四濺,零件散落一地,揚起漫天的塵土和碎石。
巨大的衝擊力讓周圍的地麵裂開了一道道細小的裂縫。
如此巨大的動靜,連遠處的執法隊都能清晰地聽到,不少人紛紛跑到室外來查看情況。
再看趙勝洲,他在車落地的瞬間,憑借本能下意識地朝著旁邊猛地橫跳出去,才堪堪躲過被轎車壓扁的致命一擊。
但巨大的衝擊波還是讓他狠狠摔在地上,渾身骨頭都像散架一樣,疼得半天爬不起來。
飛濺的碎石和金屬碎屑如同雨點般落在他身上,劃出一道道深淺不一的血痕。
他癱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眼神裡充滿了無儘的恐懼和絕望。
他知道,自己再也跑不掉了。
麵對一個能單手舉車、隨手就能將轎車投擲的怪物,任何逃跑的嘗試都是徒勞的,隻會招致更可怕的後果。
趙勝洲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膝蓋一軟,跪倒在地。
他朝著汪曉幾人的方向連連磕頭,額頭重重撞在冰冷的地麵上,很快就磕得鮮血淋漓。
“幾位大人!饒命啊!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他聲音帶著哭腔,充滿了悔恨和恐懼,“我不該不知天高地厚,不該招惹你們這些大人物!求你們大人有大量,放過我一條狗命!我再也不敢了,以後再也不敢找你們的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