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淵將那份沾滿泥土的檔案袋拍在桌上的聲音,像是一記響亮的耳光,扇在辦公室裡每一個人的臉上。
尤其是張富貴。
他臉上的肥肉劇烈地顫抖著,豆大的汗珠混著泥水從額角滾落,劃出一道道狼狽的痕跡。他的大腦一片空白,所有的預案、所有的說辭,在這一刻都化為了齏粉。
他想不通,完全想不通!
那個位置他親自踩過點,隱蔽至極,這個剛來沒多久的愣頭青,是怎麼可能找到的?難道他昨天晚上偷偷潛進來了?不對,監控裡根本沒有!
“你……你……”張富貴指著林淵,嘴唇哆嗦了半天,卻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辦公室外,一眾同事的表情更是精彩紛呈。震驚、錯愕、難以置信,最後都彙聚成一種看怪物般的眼神。
那個平日裡沉默寡言、任人拿捏的新人林淵,此刻站在那裡,身形依舊單薄,但那股子從容不迫、直麵科長的氣勢,卻讓他們感到一陣莫名的心悸。
“張科長,大家都在等你一個解釋。”林淵的聲音平靜無波,卻像一把手術刀,精準地剖開張富貴最後的心理防線。
“我……我怎麼知道!”張富貴終於找到了自己的聲音,發出一聲歇斯底裡的咆哮,“林淵!一定是你!你偷了檔案,看事情要敗露,就故意栽贓陷害我!你好惡毒的心思!”
這番狗急跳牆的撕咬,在鐵一般的事實麵前,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一個實習生,有膽子偷走絕密檔案,再神不知鬼不覺地埋進科長辦公室的花盆裡?這話說出去,三歲小孩都不會信。
林淵看著他拙劣的表演,心中冷笑。
他知道,現在人贓並獲,張富貴已經是甕中之鱉。但明天紀委就要來,如果現在就把事情鬨大,固然能自證清白,可萬一張富貴背後的人出手,用“單位內部矛盾”、“年輕人衝動”之類的理由把事情壓下來,自己最多也就是個功過相抵,未必能讓他傷筋動骨。
不行,要做就做絕!
要一擊致命,讓他永世不得翻身!
想到這裡,林淵臉上的鋒芒忽然一收,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恰到好處的委屈和後怕。
他後退了半步,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張科長,我……我沒有栽贓你。我隻是……隻是太害怕了。你說我要被開除,還要負法律責任,我昨晚上一夜沒睡,把所有細節都想了一遍又一遍。”
他這突如其來的示弱,讓所有人都愣住了。
就連張富貴,也一時沒反應過來。
林淵繼續“表演”,他的眼神裡充滿了“一個職場小白被逼到絕境後的惶恐”:“我就想,檔案到底去哪了?會不會是被人藏起來了?我就……我就把您辦公室所有可能藏東西的地方都在腦子裡過了一遍。這盆發財樹您最寶貝,平時都不讓我們碰,我就想……萬一呢……我剛剛也是一時衝動,想著找不到就算了,找到了也能洗清我的嫌疑……張科長,對不起,我不該亂動您的東西。”
這番話說得合情合理,一個被逼急了的年輕人,做出點不理智的舉動,完全可以理解。
辦公室裡,原本投向林淵的驚異目光,漸漸轉變成了同情和憐憫。
是啊,把一個剛出校門的孩子逼成這樣,這張胖子也太不是東西了!
張富貴看著林淵那副“真誠”的樣子,再看看周圍同事們變化的眼神,緊繃的神經稍稍鬆懈了一些。他以為林淵是被嚇破了膽,隻是想自保,不敢真的魚死網破。
對,就是這樣!這小子怕了!
他立刻順著台階下,臉上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原來是這樣……咳咳,找到了就好,找到了就好嘛!小林啊,你也是,怎麼不早說,看把大家嚇的。既然是誤會,說開了就行。”
他一邊說,一邊手忙腳亂地想把那份檔案從林淵手裡拿過來。
林淵手腕一轉,輕巧地避開了他。
“張科長,既然檔案找到了,那這份辭職報告……”林淵的目光落在那份白紙黑字上,意有所指。
“不簽了!當然不簽了!”張富貴立刻把辭職報告抓過來,當著所有人的麵,撕了個粉碎,“小林你這次找到檔案,也算將功補過。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大家繼續工作,該乾嘛乾嘛去!”
他揮揮手,像是在驅趕蒼蠅,然後迫不及待地抱著他的寶貝花盆,狼狽地回了自己的辦公室,“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一場風暴,似乎就這麼虎頭蛇尾地結束了。
外麵的同事們麵麵相覷,最後還是那個李哥走過來,拍了拍林淵的肩膀,壓低聲音道:“小林,可以啊你。不過聽哥一句勸,這事就算過去了,彆再揪著不放。張胖子在局裡有關係,你鬥不過他的。”
林淵點點頭,臉上掛著一副涉世未深的感激笑容:“謝謝李哥,我知道了。”
回到自己的工位上,林淵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寒。
鬥不過?
以前或許是,但現在,可未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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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念一動,將意識沉入腦海。
“係統,打開新手大禮包。”
【叮!新手大禮包已開啟!】
【恭喜宿主獲得一次性技能:記憶回溯初級)1】
【恭喜宿主獲得被動技能:明察秋毫初級)】
【記憶回溯初級)】:可對指定目標使用,隨機讀取其過去24小時內一段時長不超過五分鐘的關鍵記憶畫麵。注:該技能為一次性消耗品,使用後消失。
【明察秋毫初級)】:宿主的觀察力、洞察力獲得永久性提升,能輕易發現常人無法注意到的細節與線索。
林淵的心臟猛地一跳。
這兩個技能,簡直是為眼下的死局量身定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