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軍火庫!
任何規劃的變更,任何權力的交易,任何見不得光的勾當,隻要它曾經發生過,就必然會在這浩如煙海的卷宗裡,留下或深或淺的痕跡。
楊坤想用這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困死他。
王浩想用盤外招逼死他。
他們都算錯了一件事。
他們以為林淵的目標是“完成任務”,但林淵真正的目標,是“尋找武器”!
他不再猶豫,轉身走出了檔案庫。
“喲,林科長出來了?這麼快就想通了?準備去跟楊局負荊請罪了?”那個尖酸刻薄的老油條立刻陰陽怪氣地說道。
辦公室裡響起一陣壓抑的竊笑。
林淵沒有理他,徑直走到飲水機前接了杯水,然後轉身,目光掃過辦公室裡的每一個人。
他的眼神很平靜,卻讓所有接觸到他目光的人,都莫名地感到一陣心悸,那竊笑聲也戛然而止。
“各位。”林淵開口了,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每個人耳朵裡,“楊局交代的任務,想必大家都知道了。時間緊,任務重。”
他頓了頓,嘴角勾起一抹誰也看不懂的弧度。
“所以,我需要各位的幫助。”
辦公室裡一片死寂,所有人都愣住了。
幫助?幫你完成那個送死的任務?你腦子沒壞吧?
“林科長,這……這可是楊局親自交代給您一個人的任務,我們……我們不敢隨便插手啊。”老劉壯著膽子,結結巴巴地說道。
“我沒讓你們插手核心工作。”林淵笑了笑,那笑容在眾人看來,簡直比哭還詭異,“我隻是需要有人,幫我把庫房裡所有關於‘城建規劃’、‘土地審批’和‘市政工程’這三大類的檔案,全部挑出來,搬到我旁邊的空桌上。”
他指了指檔案庫門口的一張空置的辦公桌。
“剩下的整理歸檔,我自己來。這不算違反楊局的命令吧?畢竟,隻是幫新同事搬點東西,也算是同事愛嘛。”
眾人麵麵相覷,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這算什麼要求?
不讓你碰核心的掃描歸檔,隻是讓你當搬運工?
這……好像確實沒什麼風險。
“怎麼?不願意?”林淵的目光落在了剛才那個陰陽怪氣的老油條身上,“王哥,你來局裡時間最長,對檔案分類最熟悉,就由你帶個頭,怎麼樣?”
被稱為王哥的男人臉上一陣紅一陣白,被架在了火上。
答應?他一百個不樂意。
不答應?林淵那句“同事愛”的大帽子扣下來,他在單位裡還怎麼做人?而且,新官上任三把火,誰知道這小子會不會借題發揮,給他穿小鞋?
“當然……當然願意。”王哥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
“那就好。”林淵滿意地點了點頭,“今天下班前,我希望能看到那些檔案。辛苦各位了。”
說完,他端著水杯,轉身再次走進了那間檔案庫,留下辦公室裡一群麵麵相覷、滿心憋屈的同事。
“他媽的!這小子把我們當什麼了?免費的苦力嗎?”王哥在林淵關上門後,低聲咒罵道。
“行了,彆抱怨了,搬就搬吧。”老劉歎了口氣,“反正隻是找出來搬過去,累不死人。總比讓他抓住把柄好。”
一群人雖然滿腹牢騷,但還是不情不願地起身,走向了檔案庫。
而鐵門之後,林淵將水杯放在一邊,眼中精光一閃。
他當然不是真的需要他們幫忙。
他隻是需要一個借口,一個能讓他名正言順地,在第一時間,從這幾十萬份文件中,篩選出他真正需要的目標的借口!
同時,這也是一次試探,一次分化。他要讓科裡的這些人明白,跟著他,未必會死;但跟他對著乾,絕對沒好果子吃。
他走到那堆剛剛被搬進來的、積滿了灰塵的卷宗前,緩緩啟動了【初級明察秋毫】。
整個世界仿佛瞬間變得不同。
空氣中的塵埃軌跡,紙張的纖維紋理,墨跡的深淺變化……一切都變得無比清晰。他的大腦像一台超級計算機,開始瘋狂運轉。
他要找的,不是那份被張富貴賣掉的檔案本身。
他要找的,是與那塊地相關的所有曆史!是那張巨大的貪腐之網,最開始的那根線頭!
他的目光飛快地掃過一排排卷宗的標簽,年份,單位,類彆……無數信息流過他的腦海。
突然,他的目光定格了。
在一堆陳舊的《城市建設規劃草案》中,他看到了一份極不起眼的補充文件。
【關於城南第六福利院選址變更的補充說明】
年份,是二十年前。
而文件的簽發人落款處,一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像一道閃電,劈開了林淵腦海中的所有迷霧。
楊坤。
二十年前,時任市規劃局規劃科副科長的,楊坤。
ps:二十年前的楊坤和這塊地究竟有什麼關係?林淵找到了破局的關鍵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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