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新的任命,新的征程,江城林閻王,上線!
那條來自陌生號碼的短信,像一粒投入靜水中的石子,在林淵的心湖裡漾開一圈無聲的漣漪。
“歡迎來到,真正的官場。”
沒有署名,沒有稱謂,語氣平靜得像是在陳述一個事實。可這平靜之下,卻藏著一種洞悉一切的俯瞰感。林淵拿著手機,在黑暗中站了許久,屏幕的光映著他年輕的臉,神情莫測。
是錢振華書記的敲打?還是某個潛在對手的示威?亦或是,來自更深暗處的,一張不懷好意的請柬?
他沒有回複,也沒有刪除,隻是將手機鎖屏,放在了一邊。
真正的官場麼?
他走到窗邊,看著樓下街道上偶爾駛過的車輛拖出長長的光尾。他知道,從明天起,他將不再是那個可以躲在幕後,借著信息差悄然布局的“執劍人”。
他將走到台前,走到聚光燈下,成為那柄劍本身。
劍,一旦出鞘,便再無退路。
……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林淵就醒了。
他沒有賴床,而是起身拉開了窗簾。晨曦微弱的光,給這座沉睡的城市鍍上了一層溫柔的灰藍色。沒有了夜晚的璀璨,江城顯露出它最真實的輪廓,高低錯落的樓宇像沉默的巨人。
他花了一個小時,將家裡徹底打掃了一遍。地板拖得能映出人影,窗戶擦得一塵不染,連廚房角落裡許久未動的油漬,都被他用鋼絲球細細地擦去。這不像是在迎接新的一天,更像是在進行一場告彆過去的儀式。
做完這一切,他才走進浴室,熱水從花灑中噴湧而出,蒸騰的霧氣很快模糊了鏡子。
洗漱完畢,他沒有穿那身穿了許久的休閒裝,而是從衣櫃最深處,取出了那套為了麵試才買的西裝。
這是一套深藍色的西裝,料子不算頂級,但剪裁合體。他換下睡衣,先穿上熨燙平整的白襯衫,一顆一顆地扣上紐扣,動作緩慢而鄭重。當最後一顆扣子扣入領口時,他整個人都透出一種束縛感,也透出一種前所未有的精神。
他站在穿衣鏡前,鏡中的青年既熟悉又陌生。眉眼還是那副清秀的模樣,但當他穿上這身代表著規矩與秩序的衣服時,那份屬於學生的青澀便被徹底洗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被磨礪過的平靜與內斂。
他抬手,整理了一下領帶。鏡子裡的人,也做了同樣的動作。
從今天起,他就是江城市紀委常務副書記,林淵。
一個讓所有貪官聞風喪膽的傳說,即將從這個清晨,拉開序幕。
沒有開車,他選擇步行去市政府的公交站。
清晨的街道,已經有了煙火氣。早餐店的蒸籠冒著白汽,穿著校服的學生三三兩兩地嬉笑著跑過,趕著去上早自習。環衛工人的掃帚在地麵上劃出沙沙的聲響,規律而安詳。
林淵走在其中,像一滴水彙入河流,毫不起眼。
他看到路邊一個賣煎餅果子的攤位前排起了長隊,攤主大媽手腳麻利,一邊攤著麵糊,一邊和熟客開著玩笑。他也看到一個年輕的父親,笨拙地蹲在地上,給哭鬨著不肯去幼兒園的女兒擦眼淚。
這些都是他曾經無比熟悉的日常,可今天看來,卻有了一層彆樣的意味。
這些人,這些為了生活而奔波的普通人,就是他選擇走上這條路的全部意義。他所求的“天朗氣清”,就是希望那個攤主大媽的生意不會被地痞騷擾,希望那個年輕父親不用為了女兒上學而到處求人送禮。
公交車緩緩駛來,林淵隨著人流擠了上去。車廂裡充滿了各種氣味,包子味,汗味,還有女士身上廉價香水的味道。一個中年男人不小心踩了他一腳,連忙道歉,林淵搖了搖頭,表示沒關係。
他抓著吊環,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街景。這座城市,在他的眼中,正以前所未有的清晰度,呈現出它的ab麵。一麵是陽光下的車水馬龍,生機勃勃;另一麵,則是在那些看不見的角落裡,滋生的腐敗與陰暗。
而他,即將成為那個手持手術刀,去切除陰暗麵毒瘤的醫生。
車在市委大樓前停下。
林淵下了車,與那些行色匆匆的上班族不同,他沒有走向市委大樓,而是穿過馬路,朝著與市委大樓遙遙相望的另一棟建築走去。
中共江城市紀律檢查委員會。
這棟樓並不算高,隻有十二層,通體是灰白色的花崗岩外牆,設計得方方正正,沒有任何多餘的裝飾。在周圍一片現代化的玻璃幕牆建築中,它顯得有些另類,像一個沉默而固執的老人,透著一股不近人情的莊嚴與肅穆。
大樓門口沒有懸掛任何花哨的牌子,隻有一行燙金的隸書大字,在晨光下反射著冰冷的光。兩名身穿製服的武警,如兩尊雕塑般,持槍肅立在大門兩側,眼神警惕地掃視著每一個靠近的人。
這裡,就是江城所有官員口中,那個讓人談之色變的“地方”。
尋常百姓路過這裡,都會下意識地加快腳步,仿佛這裡的空氣都比彆處要稀薄幾分。而對於體製內的人來說,這裡是權力的達摩克利斯之劍,是懸在每個人頭頂的紀律紅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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