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長室內,空氣仿佛凝固了。黃文彬站在門口,逆光的身影如同鬼魅,手中加裝消音器的手槍散發著冰冷的死亡氣息,槍口穩穩地鎖定林燁的眉心。狹小的空間裡,無處可躲,絕殺之局!
林燁的心臟在胸腔裡狂跳,血液幾乎要衝破血管。他握著那本寫有“h..b.”字樣的日誌,身體僵硬,大腦卻在電光石火間飛速運轉。硬拚?必死無疑!求饒?毫無意義!唯一的生機,或許在於……拖延時間,或者製造變數!
“黃文彬,”林燁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聲音沙啞但清晰,“你以為殺了我,就能掩蓋一切嗎?‘遠星號’的秘密,‘深藍共振’的計劃,還有你背後的人……早就不是秘密了!”
黃文彬眼神微微一凝,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冷笑:“死到臨頭,還想套話?林燁,你太高看自己了。你知道的,不過是皮毛而已。殺了你,就像碾死一隻螞蟻。”
“是嗎?”林燁緊緊盯著他,試圖從他的表情中捕捉一絲破綻,“那本日誌裡,可不止是皮毛。你和史密斯船長的交易記錄,接收‘貨物’的指令來源……還有,‘燭龍’下一步的真正目標,恐怕不止是大亞灣吧?”
他這是在詐黃文彬,希望能擾亂對方的心神。那本日誌他根本沒時間細看,但“h..b.”的縮寫和鉛盒的存在,足以說明問題。
果然,黃文彬的臉色陰沉了幾分,握槍的手指微微收緊:“把日誌放下!否則,我讓你生不如死!”
“放下?”林燁反而將日誌握得更緊,緩緩向後退了半步,靠近航海桌,“放下它,我死得更快。黃文彬,我們做個交易如何?你放我走,我把日誌和我知道的一切爛在肚子裡。否則,我就算死,也要拉個墊背的!這船上的動靜,可瞞不住岸上的人!”
他在賭,賭黃文彬投鼠忌器,賭這艘船上有黃文彬更在意的東西,賭岸上的“上麵”並非完全無所作為!
“你以為你能威脅我?”黃文彬眼中殺機更盛,但腳步卻沒有立刻逼近,顯然林燁的話起到了一些作用。他似乎在權衡,是立刻擊殺林燁奪回日誌,還是穩妥起見,先控製住他。
就在這緊張的對峙時刻——
“砰!”
船長室厚重的木門,突然被人從外麵猛地撞開!一道身影迅如閃電般衝了進來!
黃文彬反應極快,槍口瞬間調轉!
但來人的速度更快!一記淩厲的手刀精準地劈在黃文彬持槍的手腕上!
“哢嚓!”一聲脆響伴隨著黃文彬的悶哼,手槍脫手飛出!
“林燁!快走!”來人低喝一聲,正是趙衛國!他臉色鐵青,眼神銳利如鷹,與黃文彬纏鬥在一起!
機會!
林燁沒有絲毫猶豫,將日誌塞進懷裡,轉身就向敞開的房門衝去!然而,他剛衝到門口,門外走廊上卻傳來了雜亂的腳步聲和吆喝聲!是船上的船員被驚動了!
前有堵截,後有追兵!趙衛國的出現雖然暫時解圍,但也徹底暴露了!
“攔住他!彆讓他跑了!”黃文彬一邊與趙衛國搏鬥,一邊聲嘶力竭地吼道!
幾名手持棍棒的水手已經堵住了走廊去路,麵目猙獰地撲了上來!
林燁眼神一凜,匕首瞬間滑入手中!狹路相逢勇者勝!他不能被困死在這裡!
“殺!”他低吼一聲,不退反進,迎著衝在最前麵的水手撞去!體內殘存的能量瘋狂運轉,灌注四肢,速度與力量瞬間爆發!
“噗嗤!”
匕首劃過一道寒光,精準地刺入對方持棍的手腕!水手慘叫一聲,棍棒脫手!林燁順勢一記膝撞頂在其腹部,將其撞飛出去,撞倒了後麵兩人!
缺口打開!林燁毫不停留,如同獵豹般從人縫中竄出,向著記憶中的逃生路線——通往甲板的樓梯狂奔!
“砰!砰!”
身後傳來槍聲!不是黃文彬的手槍,而是更大口徑的武器!有船員動槍了!子彈打在金屬艙壁上,發出刺耳的撞擊聲!
林燁頭皮發麻,將速度提升到極致,s形跑動規避!趙衛國與黃文彬的搏鬥聲、船員的叫喊聲、槍聲、腳步聲……在狹窄的船艙通道內混雜成一片,如同沸騰的油鍋!
他衝上樓梯,來到上層甲板。海風呼嘯,夜色深沉,碼頭的燈火在遠處閃爍。但甲板上也並不安全!幾個聽到動靜的船員正從不同方向圍攏過來!
必須儘快找到救生艇或者跳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