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看著王昊那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心裡的忐忑稍微緩解了一些。
不過當王昊把一張皺巴巴的紙遞給她時，她的心又懸了起來。
“這上麵寫的，都是你們要去找的東西。”王昊懶洋洋地說，“記住了，一樣都不能少。”
蘇婉接過那張紙，看了一眼，差點沒拿穩。
廢舊油布、破漁網、桐油、硫磺、石灰、木炭屑、破玻璃片、舊棉絮…
這都是些什麼玩意兒？
李秀琴和趙小玲也湊過來看，三個女人麵麵相覷。
“這…這些東西，能蓋房子？”蘇婉小心翼翼地問。
“當然能。”王昊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我祖上好像提過一嘴，說這些東西搭配起來，能做出神奇的效果。”
他指了指紙上的東西，“去縣城廢品收購站，那裡是寶地，能淘到所有寶貝。記住，咱們不是去撿破爛，是去"資源整合"。”
趙小玲怯生生地問：“那…那要花多少錢啊？”
王昊從懷裡掏出幾張皺巴巴的票子和幾張肉票，塞給蘇婉：“夠了。”
然後他伸了個懶腰，重新躺回椅子上：“把腰杆挺直了，彆給我丟人。”
蘇婉捏著那些錢票，心裡七上八下的。這些錢，對普通人家來說已經不少了，可要買這一堆稀奇古怪的東西，夠嗎？
正在她們商量的時候，院門外傳來一陣刻薄的笑聲。
王昊的大嫂李翠芬，正拉著幾個村裡的婆娘，在門口指手畫腳。
“看吧！我就說他腦子壞了！”李翠芬的聲音老遠就能聽見，“好好的日子不過，要去撿破爛！真是把王家的臉都丟光了！”
“可不是嘛，剛才我看見蘇婉拿了張單子，上麵寫的都是些晦氣東西！”
“硫磺？那不是死人用的嗎？他這是要乾啥？”
“我看啊，他是被鬼迷了心竅！前幾天蒙對一次天氣，就以為自己是神仙了！”
院子裡，蘇婉的臉刷地紅了，握著單子的手都在顫抖。
李秀琴和趙小玲也低下了頭，不敢看人。
王昊卻像沒聽見一樣，甚至還打了個哈欠。
“彆理她們。”他閉著眼，懶洋洋地說，“狗叫聲而已，難道還能咬到你們？”
然後他忽然坐了起來，看著三個女人。
“我教你們一課。”他的語氣忽然變得正經起來，“遇到事，彆慌。你隻要表現得比對方更有底氣，對方就會自己腦補你的背景。這叫"氣場壓製"。”
蘇婉愣了一下：“氣場壓製？”
“對。”王昊點點頭，“比如說，人家問你買這些東西乾什麼，你彆解釋，就說"自有用處"。人家越問，你越神秘。讓他們自己去猜。”
他頓了頓，又補充：“記住，咱們是去辦大事的，不是去求人的。挺胸抬頭，彆像個受氣包。”
李秀琴小聲問：“萬一…萬一人家不賣給我們呢？”
“不賣？”王昊哼了一聲，“那是他們的損失。廢品收購站靠什麼吃飯？就是賣這些彆人不要的破爛。有人上門要買，他們巴不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