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機廠裡一片狼藉,院子裡卻死寂得可怕。
那個身手恐怖的女人被冷月用麻繩結結實實地捆在了院子中央的木樁上,嘴裡塞著一塊破布。
她一言不發,就那麼跪坐在地上,一雙冷豔的眸子穿過人群,像兩把淬了毒的冰刀,死死地釘在王昊身上。那股子恨意,仿佛要在他身上戳出幾個透明的窟窿。
蘇婉、秦雪茹和蘇雲三個女人躲在王昊身後,探頭探腦地看著,臉上又是害怕又是好奇。
冷月走到王昊身邊,身體還帶著搏鬥後的凜冽氣息。
“需要審問嗎?”她的問題簡單直接,手已經下意識地摸向了腰間。
那意思很明顯,她有至少一百種方法讓這個女人開口。
王昊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擺了擺手,一副萬事不關心的德行。
“審什麼審,多費勁啊。”
他溜達到被捆著的女人麵前,繞著她走了兩圈,嘖嘖有聲。
“你看人家這細皮嫩肉的,一看就是個技術工種,搞技術的嘴都硬得很。打打殺殺的多不好,影響咱們靠山屯的和諧氛圍。咱們是文化人,要以德服人。”
這番歪理邪說,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以德服人?
你家“德”是長在拳頭上的嗎?
冷月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被捆著的女人更是氣得渾身發抖,如果不是嘴被堵著,她肯定要破口大罵這個無恥的懶漢。
王昊完全無視了她那殺人般的怒火,他轉過身,對著自家媳婦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婉兒,去,把我那隻下蛋最勤快,天天咯咯噠吵得我睡不著的老母雞給燉了。記住了,多放點蘑菇,多放點好料,燉爛糊點。”
蘇婉的腦袋一時沒轉過彎來,她下意識地問。
“昊哥,你餓了?”
“不是我餓。”王昊指了指被捆著的女人,“給這位遠道而來的女同誌補補身子。你看她,打了一架,肯定累壞了。”
這話一出,蘇婉的小臉頓時就垮了下來。
她心裡頭一百個不情願,那隻老母雞可是家裡的功臣,下的蛋都是給自家男人補身體的。現在竟然要給一個來路不明的壞女人吃?
可看著王昊那不容商量的表情,她還是委委屈屈地點了點頭。
“哦……”
她一步三回頭地進了廚房,心裡的小算盤打得劈裡啪啦響。
自家男人這是怎麼了?怎麼對彆的女人也這麼好?還是個這麼漂亮的女人!
不行,這雞湯得自己親自看著,一滴都不能浪費!
院子裡的氣氛變得更加詭異。
被捆著的女人聽著王昊的話,先是錯愕,隨即眼中閃過濃濃的不屑和鄙夷。
這種小把戲,她見得多了。
無非就是打一巴掌給個甜棗,糖衣炮彈的把戲。想用一碗雞湯就瓦解她的意誌?簡直是天方夜譚!
她閉上眼睛,調整呼吸,內心已經做好了絕食抗爭的準備。作為帝國最頂尖的特工“黑寡婦”,她有絕對的信心,任何酷刑和誘惑在她麵前都毫無用處。
很快,廚房裡飄出了濃鬱得讓人直咽口水的雞湯香味。
那香味霸道無比,混雜著雞油、蘑菇和某種說不出的異香,鑽進每個人的鼻孔裡,勾得人肚裡的饞蟲直打滾。
蘇婉端著一個大海碗走了出來,碗裡是金黃油亮的雞湯,湯麵上還飄著幾片翠綠的蔥花。
她把碗遞給王昊,小聲嘀咕。
“昊哥,真要給她喝啊?多浪費……”
王昊接過碗,笑嗬嗬地在她臉上捏了一把。
“放心,你男人的東西,什麼時候浪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