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昊妥協的消息,在第二天清晨,伴隨著第一縷炊煙,傳遍了整個大院。
堂屋裡,女人們臉上的喜氣就沒散過,一個個容光煥發,比過年還熱鬨。
林晚晴的算盤打得劈啪響,已經在計算去京城需要帶多少物資。
秦雪茹和李紅英湊在一起,低聲討論著到了京城要去拜訪哪些研究所,淘換些寶貝圖紙。
柳眉和冷月則是在角落裡,默默擦拭著她們的武器,計劃著沿途的安保路線。
隻有蘇婉,一會兒看看這個,一會兒看看那個,臉上掛著甜絲絲的傻笑,心裡被一種巨大的幸福感填得滿滿當當。
就在這一片歡騰中,王昊打著哈欠,趿拉著布鞋,慢悠悠地從臥室裡晃了出來。
他往堂屋正中央的太師椅上一坐,二郎腿一翹,端起蘇婉早就備好的熱茶,喝了一口,然後“啪”地一下,重重放在了桌上。
喧鬨的堂屋瞬間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的動作都停了,齊刷刷地看向他。
王昊清了清嗓子,慢條斯理地開了口。
“既然本大爺金口玉言,答應陪你們走一趟,那咱們就得先把規矩立好。”
他掃視了一圈,最後把視線定格在蘇婉那張緊張又期待的小臉上。
“這趟出門,不是去受罪,是去享福的。所以,一切都得按我的規矩來。誰要是有意見,現在就提,不然半路上可彆怪我撂挑子。”
女人們屏住呼吸,知道正戲來了。
“第一!”王昊伸出一根手指頭,懶洋洋地晃了晃,“火車,我不坐。”
一句話,讓整個屋子的空氣都凝固了。
林晚晴手裡的算盤珠子都忘了撥,她第一個反應過來。
“昊哥,這……這怎麼行?從咱們這兒到京城,上千公裡呢,不坐火車,那怎麼去啊?走路嗎?”
“走路?那是你們的事。”王昊又喝了口茶,一副事不關己的架勢,“我隻管提要求。那鐵皮罐頭,又擠又慢,晃得人骨頭都散架了。最關鍵的是,一車廂的人,那腳丫子味兒混著汗味兒,能把人直接熏死過去。我可不去遭那份罪。”
這理由……強大到無法反駁。
李紅英是個直腸子,忍不住開口:“不坐火車,難道咱們開拖拉機去?那不得開到猴年馬月去?”
王昊瞥了她一眼,根本懶得回答這種蠢問題。
柳眉的眉頭也擰了起來,她沉吟片刻。
“昊哥,這確實是個大難題。這個年代,長途旅行除了火車,幾乎沒有彆的選擇。”
“那是你們需要解決的問題。”王昊一攤手,把皮球踢了回去,“反正我的條件就是,必須給我搞一個又快又舒服的交通工具。要能躺著,能喝茶,還不能有怪味兒。辦不到,這事兒就拉倒。我情願在家待著,也比出去活受罪強。”
眾人麵麵相覷,都從對方的臉上看到了兩個字:離譜。
這要求,簡直是天方夜譚。
王昊看著她們一個個愁眉苦臉的樣子,心裡樂開了花,但臉上依舊是一副“你們彆煩我”的表情。
他伸出第二根手指。
“第二,到了京城,我不住招待所。那地方的床板比石頭還硬,被子一股黴味兒。必須住最好的地方,吃最好的館子。花多少錢我不管,反正我不能受委屈。”
林晚晴的算盤都快捏碎了。
“最好的地方……那得是京城飯店了吧?可那地方,不是誰有錢就能住進去的……”
王昊完全不理會她的難處。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他加重了音量,讓所有人都精神一振,“我不管你們要去見誰,要去辦什麼事,一切行動,都必須圍繞我的作息來!尤其是,不能耽誤我睡午覺!”
他敲了敲桌子,一字一句地強調。
“每天下午一點到三點,是我的神聖午睡時間。天王老子來了,也得給我等著。誰要是敢打擾我,或者安排什麼狗屁活動,我立刻就走,扭頭就回家!聽明白了嗎?”
一個比一個離譜!
這已經不是去京城辦事了,這簡直是皇帝出巡!
屋子裡的女人們都沉默了,每個人都在心裡快速盤算著實現這些條件的可能性。
結論是:零。
看著她們一個個被自己懟得啞口無言,王昊心裡那叫一個舒坦。
他站起身,伸了個懶腰,準備回屋補個回籠覺,把這個天大的難題留給她們自己頭疼去。
就在這時,柳眉開口了,她的聲音很平靜,卻帶著一股不容動搖的決斷。
“好,我們答應你。”
王昊剛邁出去的腳步驟然一頓,他驚訝地回頭。
連林晚晴和秦雪茹都震驚地看著柳眉。
柳眉迎著王昊的注視,斬釘截鐵地重複了一遍。
“你提的所有條件,我們都答應。交通工具,我們來想辦法。京城的住宿,我們來安排。你的午睡時間,神聖不可侵犯。”
她頓了頓,補上了最關鍵的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