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造玻璃……”
王昊含混不清地吐出這幾個字，身子一歪，差點直接栽倒在地。
高建國和幾個專家趕緊七手八腳地扶住他，一臉的懵圈。
造……玻璃？
這是什麼跟什麼？
從神乎其神的“磨豆腐理論”造出了世界頂尖的軸承，現在又蹦出來一個“造玻璃”？
這跨度是不是有點太大了！
一個搞精密加工的專家，嘴巴張了半天，才小聲地對著旁邊的同伴嘀咕：“玻璃……我們不是早就能量產了嗎？這……祖師爺這是什麼意思？”
他旁邊的材料學專家李老，卻是一個激靈，渾濁的眼睛裡瞬間爆發出駭人的精光！
“你懂個屁！”李老壓低了聲音，但激動得整個身體都在發抖，“尋常的玻璃當然不算什麼！但萬一……萬一祖師爺說的是特種玻璃呢？比如……耐高溫的，耐超高壓的，或者……能用在航空航天上的光學玻璃？”
此話一出，周圍的專家們全都倒吸一口涼氣。
他們瞬間就懂了。
是啊！普通玻璃不值錢，但特種玻璃，那可是被西方卡脖子卡得死死的戰略物資！
尤其是高純度的光學玻璃，那更是無數高端設備的心臟！
難道……這位祖師爺，連這個都會？
一時間，所有人看著醉醺醺的王昊，那已經不是在看一個人了，而是在看一座行走的，能隨時掏出顛覆性技術的寶山！
“快！快扶王大師回去休息！”高建國反應最快，他現在是一點都不敢讓王昊再喝了。
天知道他再喝下去，嘴裡還會蹦出什麼驚天動地玩意兒來。
什麼“怎麼煉鋼”，“怎麼造芯片”？
高建國感覺自己的心臟有點受不了。
……
就在這群國寶級專家小心翼翼地把王昊“護送”回招待所的時候。
千裡之外的京城，一間戒備森嚴的辦公室裡，氣氛凝重到了極點。
一份用最快速度，以最高保密級彆傳送回來的文件，正靜靜地躺在桌麵上。
文件不厚，隻有寥寥幾頁。
但就是這幾頁紙，讓在場所有肩扛將星，跺一跺腳整個龍國科技界都要抖三抖的大佬們，陷入了長久的，死一般的寂寞。
新型坦克發動機，那個困擾了整個專家組大半年，耗費了無數資源都無法攻克的軸承難題……
解決了。
這個消息，本該是天大的喜訊。
但報告的後半部分，卻讓所有人都笑不出來。
“磨豆腐理論？”
一位頭發花白，身著筆挺軍裝的老將軍，拿起報告，又看了一遍，然後摘下老花鏡，使勁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他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覺。
“老張，你掐我一下，我是不是在做夢？”他對著旁邊的另一位大佬說道。
那位姓張的大佬，也是一臉的匪夷所思，喃喃自語：“報告上就是這麼寫的……具體方法是……用最原始的石磨，手搖，一點點地磨……還說，這是他們家的‘祖傳土法’……”
“噗——”
一個年輕些的負責人，剛喝了口水，直接一口噴了出來。
“咳咳……祖……祖傳土法？”
整個會議室裡，所有人的表情都裂開了。
他們主持著全國最頂尖，最前沿的國防科技項目，手裡掌握著動輒上百億的經費，可現在，一份報告告訴他們，一個關乎國家陸軍核心裝備的瓶頸，被一個年輕人的“祖傳土法”和“磨豆腐”給解決了？
這聽起來，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荒謬！離譜！魔幻！
可報告上那一個個紅色的印章，以及高建國等一眾專家的聯合署名，又在清清楚楚地告訴他們，這一切，都是真的。
一個匪夷所思，但又不得不接受的事實，狠狠地砸在了所有人的腦門上。
這個叫王昊的年輕人，是一個完全無法用常理，無法用現有科學體係去衡量的……怪物！
一個大佬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聲音裡帶著一絲顫抖。